楊副官唯唯諾諾,低垂著腦袋。
不過目光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凶狠。
這些年來,他當羅老歪的副官,一直被呼來喝去,當成牛馬。
所以早就懷恨於心,甚至在幾個月前,就跟另一位軍閥勾搭上,打算利用瓶山這次機會,直接賣了羅老歪。
羅老歪不知副官心思,轉頭又跑去陳玉樓身邊獻殷勤去了。
另一邊。
鷓鴣哨找上陳玄,遲疑片刻後,還是低聲道:“陳先生,當初在白河鎮,你說花靈和老洋人有血光之災……”
話音未落,就見花靈和老洋人穿戴整齊,高高興興地走了出來。
“師兄,前幾次你都不許我和師妹進山,這次總該行了吧?”
沒錯。
自從陳玄給批語,鷓鴣哨就一直記在心裡麵,不允許師弟師妹參與下墓。
這讓花靈和老洋人憋壞了,就想著能幫到鷓鴣哨。
鷓鴣哨搖了搖頭,徑直看向陳玄。
陳玄見狀,便抬頭朝著花靈和老洋人看去。
過了片刻,他這才笑著道:“去也無妨,問題不大。”
一旁的白止,難得跟著解釋了一句。
“我家先生精通命理,再大的災禍,隻要先生在,都不難解決。”
這話倒是不完全對,陳玄的六壬卦已經到了大成之境,但無法真正逆天而行。
不過,橫死、枉死的人,他倒是可以出手改變一二。
沒一會兒,大部隊整理好行囊,終於開始出發。
出發前,陳玉樓拽了一段文,到了羅老歪,他搜刮肚腸,最終憋出來一句“開拔”!
瓶山距離攢館有十幾裡地,山中道路難行,什麼不管是馬還是騾子一類的交通工具都無法前行,隻能靠著卸嶺和羅老歪手下的部隊,將槍支彈藥和重武器抗上去。
好在卸嶺和羅老歪帶來的人不少,加一起約莫有千把人,而且聽陳玉樓說,這還隻是先頭部隊,若是確定地宮裡麵有寶貨,隨時都可以再招來幾千手下。
一路無話。
隊伍前麵,無論是卸嶺魁首陳玉樓還是搬山魁首鷓鴣哨,甚至是羅老歪,都不是什麼養尊處優的老爺,這十幾裡山路對他們來說算不上什麼。
至於陳玄和白止,那就更是輕輕鬆鬆,仿佛就像是過來遊山玩水似得。
這期間,陳玉樓手下的副手花瑪拐,一直在觀察陳玄和白止兩人。
走了大概一半路程,大部隊停下休息時,花瑪拐卻一臉煞白,湊到陳玉樓身旁表情略顯焦躁。
“總把頭,那陳先生白先生兩人不對勁。”
“不對勁?”
陳玉樓微微一愣,狀似無意問道:“哪裡不對勁,我看他們一路上都很規矩啊。”
“我看了一路,發現隻要他們兩人走到哪兒,一路上的蚊蟲蛇蟻就會自動退避三舍!可兩人身上也沒有什麼驅蟲藥粉的味道!而且剛才我特意落在後麵,去觀察了那些退走的蚊蟲蛇蟻,那個叫陳玄的倒還好些,蟲子隻是避開。可那個叫白止的人,隻要是他走過的路,一路上的蟲子都死了!”
花瑪拐提及此事,身子還止不住的有些發抖。
湘省境內苗寨最多,還是南方十萬大山的發源地,也是所謂苗疆蠱蟲之術盛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