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陳玄招呼一聲，主動朝著文王泉中心的漩渦一躍而下。
白止一聲不吭，忠實地跟在後麵。
剩下的鷓鴣哨三人麵麵相覷，都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好半天，老洋人麵露猶豫，小聲問道：“師兄，我們真要進去？”
鷓鴣哨輕歎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西北方向。那裡是搬山一族所在的地方。
幾千年前，搬山一族從紮格拉瑪山遷徙至中原，數萬族人不斷凋零。
現如今，已經不足百人。
若是還不能讓族人擺脫鬼洞詛咒，可能百年內搬山一族就會徹底滅亡。
為了族人，也為了師弟師妹，更為了自己。
鷓鴣哨明白，自己已經彆無選擇，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想到這，他沉聲開口：“事已至此，唯有相信陳先生。”
花靈聞聲也跟著道：“兩位師兄，你們倆就是想太多。陳先生那麼強，要是真對我們搬山不懷好意，根本用不著這麼麻煩，直接隨手就能捏死我們。”
聽到小師妹花靈的話，鷓鴣哨和老洋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苦笑起來。
“師妹說得對，咱們搬山都快被鬼洞詛咒折磨到消亡了，哪有什麼東西值得陳先生算計。走，我們也去看看，所謂的陰天子周文王，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說完這話，鷓鴣哨一馬當先，也跟著跳進了文王泉的漩渦當中。
他跳下漩渦後，就發現周邊的景色急速變換，就像是進入了另外一片異空間。
也不知道墜落了多長時間，等鷓鴣哨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經腳踏實地，站在了一處平原之上。
鷓鴣哨愣了一下，轉頭看去，發現老洋人和花靈也跟著落在了地麵。
三人極目遠眺，發現這平原廣袤無邊，不知有多少萬裡。
但奇怪的是，眾人頭頂的天空，卻是灰蒙蒙的一片。
而且這平原上透著一股深入骨髓的陰冷，讓三人下意識的皺起眉頭。
就在鷓鴣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陳玄的聲音在他身後響了起來。
“此地名為小陰間，具體來曆無人知曉。隻知道從太古時代就存在。當年西伯侯先天十六卦大成後，推演出這片空間的存在。為了掩人耳目，所以在小陰間的入口建造了一座文王泉。”
鷓鴣哨聽到聲音，便回過頭，這才發現在自己身後的平原儘頭，竟然矗立著一座雄城。
那城池光是城牆就足有十丈高，巍峨聳立在這片一望無儘的平原上。
“小陰間？”
老洋人搓了搓手臂，半開玩笑地說：“難怪我感覺這麼冷呢……”
“不奇怪，這裡都是聻，彙聚了無數陰晦之氣。普通人在這裡待上一個時辰，就會被聻氣侵蝕，同化為聻。”
“聻？”
花靈聽到這個陌生的詞彙，滿臉疑惑。
倒是鷓鴣哨見識深厚，沉吟道：“先生口中的聻，莫非是幽冥錄裡麵記載的，人死為鬼，鬼死為聻？”
“不錯。”
陳玄轉過頭，看向遠處的雄城，點點頭道：“昔年這小陰間的豐城，也是一派熱鬨景象。無數周國亡魂彙聚於此，興盛之象不弱於陽間。隻可惜……”
話說一半，陳玄搖了搖頭，心中略有幾分感慨。
當年他和姬昌兩人，耗費了無數心力，才讓小陰間興旺，建起這座雄城，也容納了無數周朝的孤魂野鬼。
但，成也國運，敗也國運。
隨著周朝八百年國運消耗殆儘，沒了國運庇護，小陰間裡麵的孤魂野鬼就逐漸凋零死亡。
此乃天道輪回，非人力所能逆轉。
哪怕以陳玄和姬昌二人合力，也不行。
如今的小陰間，除了西伯侯姬昌以外，
“可惜什麼？”老洋人好奇詢問。
“可惜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陳玄隨口說了一句，忽然指著遠處的平原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