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花靈的話,鷓鴣哨幾人頓時一愣。
眾人連忙繞過土牆,果然看到在斷牆後麵仰麵躺著一個人。
準確的說,是一個二十多歲年紀,穿著一身夾克,臉上還帶著一副黑眼鏡的男人。
“師兄,這人是不是死了?”
老洋人說著話,小心翼翼湊近了些。
他伸手在黑眼鏡的鼻前還有脖頸上摸了摸,隨後轉頭看向鷓鴣哨和陳玄搖了搖頭。
“沒氣也沒脈搏,看來是死了有一會兒了。”
可誰知道,就在老洋人說完這話之後,躺在斷牆後麵的黑眼鏡,忽然發出一聲嗬嗬的大喘氣,並直接從地上彈了起來。
老洋人被嚇了一跳,連忙退後幾步,抽出腰間的匕首道:“詐屍了?”
說話間,他舉起匕首就想動手。
不過這時候,陳玄目光一凜,阻止了老洋人。
“彆忙動手,這人沒死!”
話音剛落,隻見黑眼鏡大喘氣後,居然睜開了眼睛,有氣無力地掃了陳玄等人一眼。
“有……有水嗎?”
陳玄向白止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就將駱駝背上的水囊取下,丟給了黑眼鏡。
黑眼鏡這會兒嘴巴乾裂,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久沒喝水了,接過水囊後就咕嘟咕嘟的狂喝起來。
滿滿一水囊的清水,他不到一會兒就喝了個乾乾淨淨,甚至還意猶未儘的舔了舔嘴唇。
喝完水後,黑眼鏡恢複了許多的神采,一個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
“呼,終於活過來了……”
說完這話,黑眼鏡這才抬眼打量起了陳玄等人。
看到鷓鴣哨師兄妹三人,他目光微微一沉,輕聲道:“搬山道人?”
鷓鴣哨微微一笑,也不掩飾,點頭道:“兄台好眼力,搬山不搬常勝山,我和師弟師妹正是搬山一脈。不知兄弟走的是哪一條道?”
聽到這話,黑眼鏡頗有些不好意思,臉上露出幾分靦腆。
“嗨,我就是個江湖散人,比不上搬山一脈的傳承。對了,這兩位……”
黑眼鏡說話間,將目光轉到了白止陳玄身上。
但僅僅隻是看了一眼,他臉上就露出了驚恐之色,直接大喊了一聲,嚇得跌坐在地上。
而且還伸出手指著白止,哆哆嗦嗦連說了三個邪字……
“邪什麼?”
老洋人撓了撓腦袋,心裡想著,白先生的確挺邪門,但他除了話少點,也不是什麼惡人,至於這麼怕麼?
沒等老洋人想明白,黑眼鏡突然閉上嘴巴,偏過頭不去看白止,隻是低著頭道:“多謝諸位的水,來日定會相報,我還要趕著出沙漠,就先告辭了……”
說著,急急忙忙就要走人。
不過就在這時候,白止忽然閃身,攔在黑眼鏡身前。
一旁的陳玄則是淡淡一笑,緩緩開口道:“一眼能看出白止的來曆,看來你這雙眼睛有點名堂。據我所知,長白山的鄂倫貴族裡麵,有一脈單傳的一支,被稱作天眼者。這一脈鄂倫貴族,天生就擁有一雙能辯陰陽的天眼,能看透普通人看不透的虛妄。除此之外,天眼者壽命悠長,少則一百五十,多則二百餘歲,而且至死都是年青模樣。莫非你……”
陳玄每說一個字,黑眼鏡臉上的驚恐就凝重幾分。
因為陳玄說的全對,他的確就是鄂倫貴族中的天眼者,今年已經有三十七八歲,但看上去還是和二十三四歲差不多。甚至哪怕百年後,他依舊能保持年青的麵貌,而代價就是隻有戴黑眼鏡才能看清事物,拿下眼鏡反而成了睜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