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繼續前行,路途上的旅客逐漸多了起來。
臨近拉姆拉錯,最多的人是虔誠的朝聖者。
陳玄所在的隊伍聲勢浩大,且運載物資繁多,與周圍的朝聖者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好在其他人都專注於內心的虔誠,無暇顧忌他們這些人。
“老胡,我還是頭回看到磕頭磕這麼狠的。”
王胖子抬手指點著磕長頭的朝聖者,被胡八一一巴掌將手拍了下去。
“彆指指點點的,都是些可憐人。”
胡八一曾在藏區服役,對於這裡有更深的理解。
“來藏區朝聖的人,要麼是自己或者親人身患重病無藥可醫,要麼是生活中遇到了邁步過去的坎兒。”
“當信仰成為支撐生活的最後一道防線,其實距離徹底的絕望也隻有一線之隔了。”
王胖子趕緊收起了看戲的嘴臉,剛要說些什麼來緩和氣氛,胡八一的視線突然定格在遠處湖邊。
抬眼望去,在那裡有一個‘特立獨行’的黑瘦喇嘛。
和其他人的虔誠跪拜或是繞湖行走的遊客不同,這個喇嘛的行走姿態怪異。
王胖子也注意到了這個人,疑惑道:
“這喇嘛怎麼跟關外跳大神似的?果然是世界人民大團結,難道藏區也興這個?”
與王胖子不同,最先引起陳玄注意的,是喇嘛背後露出來的半截黑色鐵棒。
“他背上的,像是某種法器!”
胡八一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陳玄,開口解釋道:
“沒錯,那是鐵棒喇嘛獨有的法器。”
“鐵棒喇嘛在密宗佛教中也是極特殊的存在,他們是佛爺的護法,在人間的地位,等同於傳說中的護法金剛。”
胡八一邊說邊向前走,因為他們的方向和鐵棒喇嘛相對,所以鐵棒喇嘛也很快發現了他們,並且加快了速度超他們這邊走來。
到了近前,眾人才看清這個鐵棒喇嘛已經有至少六十歲的年紀,而且因為常年經受陽光曝曬,皮膚黝黑乾燥,顯得更加蒼老。
“紮西德勒!”
“胡,你果然又回到了佛光籠罩的地方。”
鐵棒喇嘛的漢語很生硬,但此時無人顧及此時,他們更震驚於鐵棒喇嘛和胡八一居然是舊識。
胡八一同樣以藏族禮儀回應,然後半開玩笑的道:
“聽你的意思,像是知道我會回來?”
鐵棒喇嘛輕輕頷首:“一切都是佛主的指示,他告訴我,我的漢人朋友會在此踏入雪原。”
“不過我沒想到會是今天,也沒想到還有和你再見的機會。”
胡八一和鐵棒喇嘛的交談,引起了明叔等人的注意,但鐵棒喇嘛似乎不願意和更多的人交涉,有意疏遠。
見他如此,胡八一就讓雪梨去找鷓鴣哨,暫時給他們一些脫離隊伍的時間。
其他人被迫遠離後,鐵棒喇嘛的冷漠才少了幾分,而且有意無意的對陳玄多加了幾分關注。
“大師,我看你剛才又蹦又跳的,是不是在跳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