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道:
“是聽你說過有這麼回事兒,不過你家這貓祖宗好像不怎麼靈啊。”
“胖爺我記得很清楚,直到你家貓被天官印給乾碎了,一根胡子也沒掉下來啊。”
說到這裡,明叔突然開始痛哭起來,抹著眼淚道:
“當然掉不下來了,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掉不下來。”
哭哭啼啼了半天,明叔才把話說清楚:
“這一次進藏,我把家底兒都折進去了,怕的就是最後貓須掉下來,我就得空著手回去。”
“所以在祭拜之前,我就做了手腳,所有的貓須子都是我用膠水粘上去的,扯都扯不掉。”
眾人幾近無語,但又不好對明叔斥責什麼。
設身處地的代還一下,任誰換成明叔,都肯定舍不得空手而歸。
“老胡,下回咱點蠟燭的時候,還是按正常的來吧,我原本想托大金牙弄點兒長明燈燈油啥的,現在想想還是算了吧。”
王胖子主動交代了自己的想法,立馬引起胡八一的訓斥。
他們這邊與常無異,明叔融入不了他們,就繼續自顧自的砸起了瓷貓碎片。
不知怎的,已經被明叔砸碎的半個貓頭,突然滾向了遠處。
在火光渲染下,停下來的貓頭正對著明叔,僅存的那隻貓眼像是在用怨毒的目光看著他一眼。
這一幕讓明叔不寒而栗,但人在極度恐慌的情況下,通常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
第一種是淪陷到更深的恐懼,甚至被彆人活活打死,都隻會發抖而想不起來逃跑。
另一種,則是極度的恐懼轉化為極度的憤怒,甚至瘋狂到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此時此刻,明叔陷入的第二種情況。
他覺得那隻貓眼在瞪著自己,這種情形逐漸激怒了明叔,令他不自覺抓著石頭就走了過去。
不過在明叔即將走到貓頭前的時候,舉起石頭的手臂卻突然停了下來,整個人也僵在了那裡。
明叔是唯一一個沒有停下來休息的人,他的一舉一動自然是所有人關注的重點。
當明叔僵在那裡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發現了他的異常。
王胖子嘴裡還叼著半塊青稞饅頭,含糊不清的問他:
“明仔,你又整啥幺蛾子呢?”
接連問了幾句,明叔都沒有反應,直到陳玄和胡八一快走到他背後的時候,明叔才從喉嚨裡擠出了顫抖的聲音。
“蛇!”
“那裡有條蛇!”
明叔哆哆嗦嗦的抬起另一隻手,指向了離他最近的石壁。
王胖子皺眉冷哼了一聲,恨不得直接給明叔後腦勺來上一巴掌。
“丫的,我以為啥玩意兒呢,不就是條蛇嗎,至於給你嚇成這樣?”
明叔的聲音依然在顫抖,不過語速快了一些,急聲道:
“你不知道!”
“我在南洋跑船的時候,曾被毒蛇給咬過,當時差一點兒小命就沒了。”
“自打那以後,我最怕的就是毒蛇,也是從那一回開始,我就不怎麼去海上跑船了。”
胡八一抬手攔下了王胖子繼續數落:
“每個人都有自己恐懼的東西,沒必要這麼擠兌他。”
說話間,胡八一就抄起工兵鏟,準備解決了那條蛇。
“不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