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說他在將收來的‘骨董’罐子帶到一家古玩店老板家裡,差點兒直接被人家打出來。
最終明叔還是憑借著那點兒交情,加上他的能言善辯說了不少好話,不過最關鍵的是,他的確對那東西的真相不知情,否則也不可能上趕著去得罪人,
也是因此,人家古玩店老板才願意給他上一課。
原來那個裝滿頭蓋骨的瓷罐出自明朝時期,而且是從殺氣深重的劊子手那裡傳出來的。
根據大明律法規定,凡是被判處淩遲處決之人,在被千刀萬剮之後,就連骨頭渣子都不能剩下。
也就是說,受過了淩遲刀割之後,剩下的骨頭架子還要被碾成灰,但那些劊子手表麵凶神惡煞,但其實也不想招惹這麼大的罪孽。
於是在劊子手之中便有個秘密的規矩,在淩遲處決犯人之後,他們會偷偷將受刑者的頭蓋骨留下來,供奉到一個瓷瓶中,等到劊子手死後,便由其子女將瓷瓶扔進海裡。
至於這麼做的具體意義是什麼,以及這法子最初由誰想出來的,這些早都已經無從考證了。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明叔收到的那個罐子絕對是大凶之物,凶氣太盛,如果是不是專門‘養骨’的人,擺在家裡絕對要找來血光之災。
說到這裡,明叔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漬,又是一陣後怕。
“要不是阿香和那位與我交情匪淺的古玩店老板,我那時候可就要惹出大禍了!”
“幸好我當時聽了那古玩店老板的話,沒再想著將‘骨董’罐子換錢,直接帶出城,找了個偏僻無人的荒郊野外就給埋了。”
“可這世上總會有些為了錢去搏命的人,就連咱們不也是這樣嗎?”
“我聽說後來有人知道我把那罐子扔了,還專門帶人去找了,好像還死了好幾個人。”
“但我當時隻想著抽身事外,就沒再仔細去打聽。”
明叔認真將兩件往事闡述清楚,然後又迫不及待的問陳玄:
“陳先生,您覺得這兩件事,跟咱現在的處境有啥關係不?咱們還能不能逃出去?”
陳玄一直在思索兩件事的共同點,但思前想後,似乎也真的隻是同樣看到了陰氣重的地方或物體而已。
“那時候的阿香,和剛才一樣嗎?”
陳玄又多問了一句,明叔認真想了想,回答說:
“好像也不太一樣。”
“前兩次的時候,阿香就說自己難受、害怕,但剛才她在神像裡頭盯著牆壁的時候,似乎是有點兒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沒說害怕之類的話。”
“對了,她的確說的是害怕被蛇吃掉,但沒說害怕彆的東西。”
陳玄轉動眼珠朝阿香看去,她已經依偎在雪梨懷裡輕輕的睡去了,看上去呼吸還算勻稱,但眉心並未舒展,似是沉浸在某個令她不舒服的夢境之中。
雪梨見陳玄挪動目光過來,輕撫著阿香的臉頰道:
“當時我也覺得,阿香的神情除了有點渾渾噩噩,更多的還是悲痛的樣子,我覺得她是在共情那些曾被關押在這裡的女人。”
陳玄起身望向神像內部,皺眉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