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牙為李學啟暴殄天物的行徑感到心肝肺俱疼，但陳玄無限關注他的小心思，隻讓李學啟的那兩名手下帶他去看看處理掉的破爛明器。
“還不趕緊，陳爺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等這二人開口，李學啟先搶著答應了下來，為了避免再招來一頓拳打腳踢，這倆人隻能趕緊帶陳玄趕赴現場。
事實上，他們處理破爛明器的地點就在不遠處河道邊兒上。
正如最讓大金牙憋悶的那樣，包括李學啟在內，整個小窪村的村民，竟沒任何一個明白‘古董’兩個字的價值，所以他們通常也是能偷懶就絕不多費力氣，很多時候甚至直接將看不上眼的明器直接往河裡一扔。
好在這回他們總算還是在河邊兒挖了個坑，沒有直接把明器碎片拋棄掉，否則陳玄也無法從洶湧浪潮之下找回那些東西。
在李學啟的指揮下，一個一米見方的泥坑被快速挖掘開來。
雖然是從地麵上挖掘，但因為距離河道已經很近，這個坑一挖出來就被河水滲透進來，轉瞬間就變成了一個泥坑。
遠處帳篷裡還躺著三個人，那三位都還是五官七竅中流淌著黃泥漿。
凡是親眼見過他們的人，此時都覺得那些黃泥漿，跟眼下這個泥坑裡的簡直一模一樣。
也是因此，在場之人，大多都是這個泥坑諱莫如深。
好在他們雖然不懼怕陳玄，但迫於李學啟的威懾力，隻能不情不願的跪在坑邊伸手打撈。
不消片刻，坑邊而就堆積起來了不少的明器碎片。
大金牙在旁觀看，時不時就要跺腳歎氣惋惜一番，這些碎片中不僅僅有陶瓷碎片，甚至還有些銅器鐵器，也就是品相不好，否則也都算得上價值不菲。
而且大金牙很是懷疑，這些東西一開始並沒有那麼破爛不堪，十有八九全是毀在了那些村民不知‘憐香惜玉’的魯莽行徑之下。
“老金，看看那枚陶片。”
大金牙還在扼腕歎息，陳玄突然點名要他上去掌眼。
“得嘞，陳爺，我看看還能不能扒拉出點兒好東西。”
大金牙現在是儘職儘責的要做陳玄的跟班，聽到差遣趕緊去辦。
但當他看到陳玄說的陶片之後，卻馬上感到懷疑：
“陳爺，您不是看走眼了吧？這東西不到處都是嗎？”
大金牙連腰都沒彎下去，隻是用腳尖劃拉了幾下，便將陳玄要他看的陶片拖了出來。
正如他所言，眼下這些明器碎片中，數量最多的就是這類碎陶片。
而大金牙對它看不上眼，不僅僅是因為陶片的破碎，更是因為大金牙一眼就看出它們根本沒什麼價值。
“你仔細看看，能不能看出這些東西的來曆。”
陳玄第二次下達了命令，大金牙雖然滿肚子疑惑，但卻不敢忤逆，而且他也更希望是自己看走了眼，如果陳玄看出那些陶片是好東西，他肯定也能從中撈些好處。
念及於此，大金牙趕忙正色起來，彎腰撿起一枚陶片認真觀察。
一直盯著看了半分多鐘後，大金牙還真的看出了些門洞，於是乾脆直接蹲到了地上，又撿出來好幾枚陶片，一起擺在了地上查看，時不時還嘗試著把他們拚湊到一起。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雖然大金牙最終也沒看出個結果，但陳玄知道他肯定也看出了些門道，於是讓他先說說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