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啟交代了自己胸口那枚血色符篆的來曆,但他的說辭顯得有些虛假。
李學安第一個跳出來質問:“你說你那是胎記,但陳爺說那是道門符篆,而且你爹就是修道之人,他怎麼可能會把符篆說成是不吉利的胎記?”
李學啟當即動怒,但還未來及開口反駁,陳玄便開口打斷了二人間的爭吵。
“他沒有撒謊!”
“如果他知道李博遠是修行之人,那他就不會再來向我求助了。”
“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找上了我,李博遠也不會死。”
聞聽此言,李學啟當即呆愣當場。
不多時,李學啟開始將陰沉的目光投注到陳玄身上,顯然是想要一個更詳細的解釋。
但陳玄的注意力已經不在他身上,隻雲淡風輕的撇下一句:
“你可以走了。”
然而此時的李學啟再沒有絲毫想要離開的意思,而且李學安也沒打算這麼輕易放他離開。
“陳爺,我們已經將人攔下了,為什麼又要放他走?”
陳玄坦然回應:
“他隻是一個被庇護在繈褓中的嬰兒,不諳世事,留之何用?”
“而且我與李博遠無怨無仇,既然他豁出性命想要保著自己唯一的兒子離開,我為何要趕儘殺絕?”
李學安肩膀開始微微顫抖,陳玄不知道他現在想作何抉擇,但卻能猜到他想到了什麼。
“即便沒有為之計深淵,但李博遠也是一個愛子之人。”
“和你父母相比,他們其實是一樣的。”
陳玄轉身便向麵包車走去,李學安快步追了上來,急聲勸道:
“可是,不還有‘父債子償’這句話嗎?”
“如果村裡那些死人真是因為李博遠才不能入土為安,現在李博遠死了,他的兒子不應該償罪嗎?”
陳玄依舊沒有回應,李學安咬了咬牙再問:
“那我的父母呢?”
“我雖然還沒有想起來所有的記憶,但我猜測,我爹媽十有八九就是死在了李博遠手裡,而且直到現在,他們還在一個黑暗潮濕的地方受苦!”
陳玄停下了腳步,皺眉思索片刻,緩聲開口:
“即便你父母因李博遠而死,也和李學啟無關。”
“而且這是你們兩家的仇怨,我一直都不想摻和進去。”
李學安思索片刻,突然嘴角露出了笑意:
“我明白了,也就是說,既然你不願意插手,那麼如果我現在宰了那個畜生,你也不會攔著對吧?”
陳玄未作回應,李學安一時間拿不準陳玄的意圖,便一步步朝著李學啟的方向挪過去,親身進行著試探。
隻要陳玄不插手阻攔,李學安現在有十足的把握,畢竟現在的李學啟舊傷在身,而且胸口那枚符篆似乎也讓他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陳爺,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吧。”
李學安突然止住了腳步,沉聲道:
“確切的說,隻是一個名字。”
“黃鶴道人!”
“這個‘名字’是老叔告訴我的,就是你們口中的銷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