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大金牙也是騙人和被騙的時候都太多了,一時間也不敢相信現在還有人玩‘坦誠相待’那一套。
“得嘞,跟您坦誠不一定有好處,但如果跟您玩花的,您肯定能整死我。”
大金牙找到了最基礎的邏輯,而後便在月下追著陳玄和雪梨的背影狂奔而去。
往後數日,陳玄他們便在李學啟家中住了下來,不過作為主人的李學啟卻日日早出晚歸,有時甚至是夜不歸宿,對學習銷器李的手藝這事兒,倒是真的上心了。
至於陳玄他們,則是每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主要原因是‘救援隊’已經入駐小窪村,那些人一直在打探陳玄與黃鶴道人那晚對戰之事。
好在陳玄他們雖然因身為外鄉人引起了注意,但除了李學安李學啟和銷器李三人外,其餘村民都是毫不知情,所以陳玄他們的行徑也都沒有暴露。
數日後,銷器李再度邀請,陳玄知道肯定是金剛傘已經修複完成,但他已經不想再和銷器李有更多接觸,所以便讓李學啟直接把金剛傘帶了回來。
這天晚上,李學安和李學啟為陳玄準備好了踐行酒菜,飯桌上暢聊許久。
但實際上,話最多的還是李學安和李學啟。
這倆人一同在銷器李家中學習手藝,不僅都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而且還有了新的想法。
按照李學安的話來說,銷器李那些手藝雖然有些過時了,但不應該埋沒。
而他已經想到了新的出路,李學安想要先把銷器李的手藝儘量多學一些,然後轉去研究現代化的農耕機械,到時候自己弄個機械加工廠啥的,也算是造福百姓了。
陳玄曆經無數歲月,在他的親身見證中,無論曆朝曆代,農耕都是重中之重。
農田耕作,不僅關乎江山社稷,更與民計民生難以割舍。
至此,陳玄才算是李學啟和李學安更加放心了一些。
得知他倆的雄心壯誌,雪梨也做出允諾,隻要日後他倆能取得些進展,無論是資金投入,還是對外宣傳,雪梨都可以提供援助。
離彆在即,半夜笙歌,很多人都喜歡用歡聲笑語來隱藏悲戚和不舍,陳玄早就見慣了此等場景,但這次卻願意主動配合。
翌日一早,李學安和李學啟親自相送,一直到陳玄他們出了村來到大路,甚至是上了一輛客車後,倆人才轉身回村。
另一邊,陳玄他們的旅程也並不輕鬆,先是去往河壩地區的省會,然後又坐綠皮火車趕赴關西。
然而真正的艱苦,還在之後。
自古以來,關西地區可謂是遍地黃土,有時間風沙又大,一股子風下來,恨不得嘴裡都被塞滿了黃泥。
而且因為黃土高原的特殊地貌和海拔,導致道路修建也極為艱難,陳玄他們輾轉好幾日,也隻是坐上了一輛鏽跡斑斑的破舊客車。
按照大金牙的說法,這車要是擱京城,早特麼被淘汰了,一上路就得被交警給扣了。
但在這滿眼黃土的地界,這車卻是那些山溝溝裡所有老百姓與外界溝通往來的重要途徑。
也是因此,這輛客車雖然破舊,但裡頭卻擠的滿滿當當的。
更讓陳玄他們無語的時候,車上不僅擠滿了人,甚至還有老百姓將自家養的雞鴨,甚至還有兩頭山羊給帶上了車,正準備帶去城裡販賣。
陳玄倒也不算是不能吃苦耐勞,但他生性孤僻,最不喜的就是與人近距離接觸,而且他現在還背著從小窪村帶出的七星長劍,以這把劍的鋒利程度,稍微磕著碰著,都免不了要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