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李春來收了六百五十塊現金,先是認認真真的查辯真偽,然後就突然解起了自己的褲腰帶。
眾人皆對他的異樣行徑感到震驚,這時李春來似乎也感覺到不妥,老臉一紅解釋說:
“額莫彆的意思,額就是想把錢放放好。”
大金牙正在仔細端詳著繡鞋,匆匆抬眼看了李春來,隨口道:
“老哥哥誒,那你也不能在飯桌上脫褲子啊。”
“再說了,我們楊大小姐還在場呢。”
李春來一張老臉已經紅的跟關公似的,著急忙慌的提著褲子就往外跑:
“那額去茅房,那麼多錢必須放放好。”
在大金牙的嘲笑聲中,李春來一手提褲子一手抓著錢跑了出去。
待他離開包廂,大金牙便繼續端詳打量起了繡鞋,知道他發現陳玄和雪梨的目光都不在鞋上,而是全都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陳爺,您看這鞋,我印象裡關西地區多數女人都沒有裹腳的習慣,我估摸著可能是明朝時期哪個去關西就任的官員,這是把自家女眷帶上了。”
陳玄對此並不在意,隻開口詢問大金牙:
“李春來講的那個故事,你怎麼看?”
大金牙這才將心思從繡鞋上抽離出來,略作回憶後,坦言道:
“說實話,我覺得他那故事有些離奇,甚至可以說是離譜。”
“但他那人也不大像會說假話的人,而且故事邏輯也對,保不齊真有啥子母凶、旱骨樁啥的呢。”
陳玄微微搖頭:
“首先,你看人就已經看走了眼。”
“李春來窩囊、膽小,但絕對不是沒有自己主見的人,他敢去一個人開棺摸金,又能夠在事發後將所有責任推給一個死人,說明他並不愚鈍。”
“不過,這個人品行膽略如何,並不重要。”
“故事中的子母凶,那口停放在地麵上的棺材,以及他們村外那一片荒廢的墳塋,才是關鍵。”
大金牙隻是從沒和李春來這種人打過交道,但他絕對算得上是精明的人物,馬上就明白了陳玄想要的側重點。
“陳爺,你的意思是···”
“李春來的故事,真假不重要,他這個人也不重要。”
“但是,這隻繡鞋的真正來曆,對咱們來說才是唯一有用的。”
陳玄輕輕頷首:
“現在能看得出來,李春來絕對不是土夫子,但繡鞋的確是剛出土不久。”
“另外,就算真的是子母凶,我也不認為一口棺材能自己爬到地麵上來。”
大金牙聽出陳玄對李春來故事中的地點產生了興趣,趕緊附和著他的話往下說:
“陳爺,看樣子咱是不是必須得去一趟了?”
“我琢磨著,既然李春來不是倒鬥的,那說不定可能有其他倒鬥的去了他們村,但剛把棺材挖出來,還沒來得及摸金,就被村裡人給撞上了。”
“但如果那地方真有大墓,肯定也不會隻有一口棺材,咱去的越早,能撿漏的機會就越大。”
“再說了嘛,咱這一路上也聽說了。”
“今年黃河發了大水,關西地區很多古墓都被水給衝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