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現在也是滿肚子疑問，自然無法回答大金牙的問題，而且他此時被石槨上的人臉浮雕吸引著注意力，隻顧著矚目凝視。
然而他這般行徑，卻又把大金牙嚇得不輕。
“陳，陳爺？”
“我嘞個去，你不會是被那口棺槨把魂兒給勾走了吧？”
“楊大小姐誒，您快點兒給陳爺來上一巴掌，千萬彆手下留情，一定得讓他趕緊清醒過來。”
陳玄終於不得不轉動眼珠看向了大金牙，後者見狀反倒是重重舒了口氣。
“我的陳爺欸，您可嚇死我了。”
但是大金牙馬上又發現，陳玄依然不像是正常的狀態，他雙眼目光一直在自己和那口石槨間來回挪動。
“陳爺！”
大金牙扯著嗓子發出尖利的呼喊，陳玄緊緊皺了下眉頭，才終於對大金牙開口發聲：
“你仔細看看，棺槨上那五張人臉，是不是有些古怪？”
到了此時，大金牙才徹底放下心來，雖然不明白陳玄又要做什麼，但至少他並沒有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蒙蔽了心智。
大金牙依照陳玄所言開始觀察棺槨上的人臉，還真是越看越奇怪。
但究竟怎麼怪異法兒，大金牙一時半會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
正苦思之際，陳玄在此開口：
“這些人臉，和你真的很像。”
陳玄語調平淡，但大金牙聽了之後立馬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陳爺，您彆是在故意嚇唬我吧？”
“您仔細看看，老金我雖然算不上多英俊神武，但也不可能跟石頭上那些個鬼東西一樣吧？”
陳玄想了想，繼續詳細解釋道：
“我說的，是你在與人談生意的時候，那副虛偽神情，簡直和棺槨上人臉的表情一模一樣。”
陳玄的話雖然不怎麼中聽，但好在大金牙向來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而且他也從不敢去故意忤逆陳玄。
尤其是，陳玄這幾句話，真的點醒了大金牙。
“誒，還真彆說。”
“陳爺，首先我老金做生意絕對是以誠取信的。”
“隻不過嘛，生意人，多多少少得沾點兒市儈，這是誰都免不了的。”
“但咱得仔細掰扯掰扯，要論虛偽之色，我跟棺槨上那幾個哥們兒真是比不了。”
“不過說來也怪，這些人臉的雕工技藝都是上佳，能把人的五官都刻繪的栩栩如生。”
“但正如您所說，這些人臉的表情嘛，真是太假了，比老輩子人去的八大胡同，那裡頭的姑娘們還假。”
大金牙長在新時代，不可能真的去過八大胡同。
但誰都沒想到的是，陳玄居然下意識在大金牙的話後麵接了一句：
“她們之中，倒也不全都是虛情假意。”
這話一出，不僅大金牙愣住了，就連雪梨也身子一顫，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陳玄。
雖不明白為何這二人反應如此之大，但陳玄還是趕緊轉移了話題：
“我和老金的看法一樣，既然雕工技藝沒有問題，那麼也就可以判定，是雕刻之人刻意將它們雕琢成這種虛偽至極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