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陳玄的想法,可以搬走一根床子弩專用的大型弩箭,用來摧毀水銀井的核心,但真來到了床子弩近前,陳玄卻又感到奇怪。
在陳玄想來,床子弩應該算作是整套機關的一部分,但現在卻看到,除了成堆擺放的弩箭,床子弩四周空無一物,就連一個木人都沒有。
可如果真是這樣,方才到底是誰在使用床子弩襲擊陳玄他們。
帶著疑惑,陳玄又仔細檢查可一番,可事實就是,眼前隻有這一架單獨設立的床子弩,它根本就不可能平白無故單獨發射。
思考了一陣,陳玄隻好先扛了根弩箭先行離開。
回到了望樓內,陳玄將弩箭抗在箭頭,準確無誤的丟進了水銀井的機關核心內。
能保存數百年不朽爛的弩箭,自然也是特製,質地足夠堅硬。
方一卡進機關核心內,整座了望樓都開始顫抖,機擴卡主後的聲響不絕於耳。
陳玄站在高處眺望,不多時,卡住的機關開始崩碎,大量水銀如暴躁的岩漿一般濺向四麵八方。
眼見得手,陳玄趕緊退出了了望樓。
再回到城牆上,另外三麵的弓弩也終於全都停了下來。
陳玄兀自鬆了口氣,但他暫時還不想直接離開。
方才看過的那架床子弩,依然讓陳玄頗為在意。
但他還沒來得及再回去查看,整座城池突然開始搖晃起來。
陳玄扶住城牆邊緣站穩,很快發現震動的來源是在上方。
抬頭眺望,大片流沙剛好落下。
陳玄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急匆匆閃身躲了過去。
但落沙不僅一處,整座城池上方,各處都開始有流沙墜落。
陳玄心頭再次縈繞處不好的預感,也顧不得再去研究其他,趕緊先從城牆爬下,快速趕回與眾人會和。
眼見所有人都平安無事,陳玄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但胡八一馬上告訴他:
“老陳,咱們可能還是要給墓主人陪葬了。”
“我剛才看了,咱們頭頂上的穹頂實際上是有個夾層的,再上麵應該是流沙層。”
“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麼,穹頂上那層擋板快要完全碎裂了,隻要擋板沒了,上麵那層流沙會把這地方完全給淹沒,咱們也要被活埋。”
陳玄想了想,說:
“是我考慮不周,應該是因為我毀掉了水銀井裡的機關,才又觸發了新的機關。”
“不得不說,這座古墓裡的機關,真可謂是環環相扣,不過現在的流沙,應該是最後一環了。”
胡八一以為陳玄是在表達愧疚之意,忙開口勸說:
“你也不用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你把城牆上的弓弩停了,我們幾個早就被射成篩子了。”
“再說了,古往今來,那麼多墓主人,最怕的就是屍骨流落黃沙泥塵之中,既然這裡的墓主人都有了最後玉石俱焚的打算,咱們也隻能勸自己大度點兒,留下來給他陪葬得了。”
這種死法,胡八一自然是不甘願的,但為了勸說陳玄,現在也隻能自欺欺人。
陳玄皺眉凝思,沉聲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