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
位於德加城市中心一處彆墅宅邸的二樓傳來一聲沉悶的倒地聲。
“嘖,這群都是什麼人?怎麼沒完沒了的?”一道白影從二樓主臥的床榻上輕盈落地,蓬鬆的白色尾巴豎起輕晃,貓步輕移,來到倒地的屍體旁蹲坐。
一隻藍紅相間的屍蟞王恰巧從屍體的衣襟中鑽出,在窗外透進的月色中閃爍詭異的紅藍光芒。
“不知道。”厚重的爪子踩在二樓臥室的地毯上,幾乎沒發出聲音。一道壯碩的貓形身影踱步走出,黑黃相間的尾巴輕擺,回答白影的問題。
屍蟞王從屍體上飛起,完成任務般的飛走,最後落在臥室床榻的枕頭上,最終鑽進烏黑濃密的發間。
阿黃從屍蟞王身上收回視線,扭頭又對地上的胡三說:“不過看著不像張家的人。”
胡三扭頭對它皺眉:“你怎麼知道?”
阿黃踱步走到屍體旁,低頭咬住屍體的一條胳膊,語氣含糊:“我出來前去請教了大黑,它教我怎麼運用自己的力量。”
它將屍體扯到窗邊,虎頭用力一甩,屍體就跟塊破布一樣被它扔下樓。
一聲肉體相撞的悶響傳來,阿黃站在落地窗陽台向下望。
一樓室外的草地上已經堆了十幾個屍體。
阿黃收回視線,繼續跟胡三說著話:“人類怎麼說的?對,氣場。”
“這群人的氣場跟張家人的不一樣。”
至於怎麼形容氣場阿黃不知道,總之它就知道他們不一樣。
胡三嘁了一聲:“其他屍蟞王呢?解決完沒?”
“大概正往回飛呢吧!”
這波人一部分潛入彆墅,被屍蟞王,胡三以及阿黃悄無聲息的解決,一部分則是留守在外麵,不過以再次進化的屍蟞王的能力,殺掉外麵那些不是問題。
“趕緊解決了。”胡三打了個哈欠:“都打擾到老子睡覺了!”
胡三抬起屁股扭頭往回走,不過突然頓在原地。
“彎彎?你醒了?”胡三瞪大眼與床上的人對視。
可床上之人的那雙眼在黑夜中散發出幽暗的紫,讓胡三覺得十分陌生。
出於對危險的本能直覺,阿黃頓在原地,謹慎的觀察著。
“……胡三?”很快,一道沙啞的柔軟女聲響起。
聽到如此熟悉的稱呼,胡三提起的心徹底放下。
它快步跑向床榻。
不過阿黃比它的速度更快:“彎彎!”
身高腿長的大腦虎一股風般從胡三身邊一掠而過。
胡三甚至差點被它帶起的風扇個大跟頭。
“蠢貨你乾什麼?”
胡三在阿黃身後暴跳如雷,阿黃卻不管它,轉而用大腦袋蹭彎彎的臉。
彎彎剛醒,因為昏迷時間較長以及心脈受損,整個人都是虛弱的。
被阿黃這麼一蹭,不但癢,彎彎還發現她連抬起手都做不到。
“……阿黃,彆蹭了,好,好癢~”她扭過頭,企圖躲開這份熱情。聲音聽上去有氣無力很是虛弱。
胡三跳上床榻,一巴掌拍在阿黃的大腦袋上,怒道:“夠了傻逼,你再蹭下去她這口氣就要咽下去了。”
阿黃被打了也不生氣,蹲坐在床邊,嘿嘿傻樂的看著彎彎:“可算醒了,你這次可讓老子擔心壞了。”
彎彎昏迷這段日子它彆提有多提心吊膽了,生怕她這一睡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還好,還好她醒過來了。
彎彎眨巴眨巴眼,嗓音乾澀的道:“阿黃~,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嗐~,都是小事兒,你能醒就行。”
“你跟這三炮道什麼歉?渴不渴?我給你倒水去?”胡三的話音剛落,一隻乾枯的手握著水杯,突然闖入一人兩獸的視線。
彎彎看向手的主人,幽紫的眸子裡閃過驚喜:“紅姐姐~”
她笑的眉眼彎彎,除了眼睛的瞳色變了,她還是那個她。
紅飄然靠近,沙啞的嗓音飄渺:“喝點水吧彎彎,你昏迷了很長時間。”
說著,紅飄到彎彎身後,一手拿著水杯,一手輕輕的把人扶起靠在床頭。
僅僅是這麼簡單的動作,彎彎卻感覺眼前一陣陣發黑,心臟處氣血起伏十分不舒服。
她閉上眼,緩了一會兒不適的感覺才有所緩解。
唇邊,一抹冰涼貼上來。
彎彎睜開眼,入目的是三個滿含擔憂的非人類。
“喝點吧!”紅又輕輕的將水杯往乾癟的唇上送了送。
彎彎乖巧的恩了一聲,垂眸喝了起來。
水溫是清涼的,但喝下去卻是暖的。
看她喝了小半杯下去,胡三才詢問:“你那眼睛是怎麼回事?”
不等彎彎回答,一旁的阿黃自然的接道:“這個我知道,彎彎氣場變了,跟之前不太一樣。”
胡三嘴角一抽:“所以,這之中到底有什麼聯係啊?”
“我怎麼知道?”
“不知道你彆瞎雞掰說啊!”
“……我說還不行了?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