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沒事就要死啊死啊的,那麼沒勇氣活著嗎!朕都說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謝無道加重了語氣,煩死了真是煩死了,一堆事情要忙,這寧雪頌還給他添堵。
“臣婦惟願陛下賜下毒酒一杯,讓臣妾死的清清白白的,這樣在九泉之下就有臉見臣妾的夫君一麵。”
寧雪頌捂著臉,失聲哭泣起來,聽得謝無道腦子裡真是嗡嗡響,他平生最煩的就是女人哭。
他驀地冷笑一聲,目光定在寧雪頌身上片刻,悠然道:“好啊,那朕就滿足你這個要求,成全了你的大義。”
寧雪頌渾身一僵,一雙美眸愣住了,隔著淚花呆望著謝無道。
謝無道一眼都沒看她,而是對著呂穆耳語了幾句,呂穆會心一笑。
不多時,內侍便端過來一隻羊脂玉杯,杯中的酒液,宛如深不見底的毒液,放在了寧雪頌的麵前。
內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輕聲說道:“娘娘,陛下賜酒。”
寧雪頌顫抖著抬起手,她的目光緊緊盯著那杯毒酒,眼中滿是驚恐與不甘,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隻有那杯毒酒在微微晃動,倒映出寧雪頌絕望的麵容。
她的目光越過杯沿,謝無道麵容冷峻,透著令人膽寒的威嚴,他的目光冷漠地掃過她,沒有一絲憐憫。
許久,寧雪頌深吸一口氣,伸出的手終於握住了那杯毒酒,她的嘴唇微微顫抖,一飲而儘。
毒酒緩緩流入咽喉,帶著一股奇異的冰冷,沿著食道蜿蜒而下,所經之處似有烈火灼燒。
然而,預想的痛苦並沒有到來。
內侍尖銳的嗓音在寂靜的宮殿內突兀地響起,大喊了一聲:“雪妃娘娘,薨了。”
寧雪頌驚疑不定地看著謝無道:“可、可我沒死。”
“寧雪頌,死亡的感覺怎麼樣?”
寧雪頌滿麵惶惑,那種一切都要結束的恐懼感,在剛才侵占了她所有的神經,她不想死,死了就什麼也沒了,她想活著。
謝無道皺眉看著眼前的奏折,平淡地說:“你已經死過一次了,你走吧,朕會給你一個新的身份,你去找尉遲衍吧。”
寧雪頌看著謝無道,她之前還不信那些宮娥所說的什麼“陛下變了個人一樣”,現在她信了。
但她還是無法原諒這個暴君對她做的事,於是她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內侍尖銳的嗓子尷尬地又喊了一聲:“雪妃娘娘,沒薨,看錯了!”
“哼”一聲,那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啊!
謝無道原本就頭疼地不行,更是沒心情理會寧雪頌。
因為他剛收到了一個敵營的包裹,包裹裡是一塊連著頭皮的頭皮,還有一張從衣服上撕下來的錦緞布帛,那布上隻有五個大字:“父皇,救我啊!”
謝無道都能想象到蘇朗被譚墨折磨地有多絕望了,他的手指緊攥著那塊布帛,用力收緊力道。
冷靜,他勒令自己,越是在大廈將傾之際,就越要穩定心神。
呂穆告訴他,尉遲衍雖然已經到了新軍的營地外,與對方對壘,但他認為,為了一個廢物太子和起義軍硬碰硬,而導致他的將士死傷慘重,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將領該做的。d,果然自己的兒子還是得自己來救。
看著眼前重重疊疊、小山一般的奏折,謝無道覺得這簡直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這時,怪傑在謝無道腦海裡說道:“謝無道,你這後宮佳麗三千,乾脆直接享樂得了,反正這個副本也死不了,快活一天是一天!”
謝無道沉默片晌,突然說道:“對啊,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