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道來到了垃圾處理場，還有兩小時遊戲結束，差不多第五天的自己也要來了。
一扇發著強光的門散發出熾烈的光芒，似乎在誘惑他們出去。
洛平轉過頭，詫異地看著他：“你在我眼前消失，又在我身後出現，這一切真是瘋狂。”
謝無道笑著點點頭：“所有的事情，全部解決。”
“哈哈，好，我們又一次大獲全勝。”洛平的眼裡興奮地閃著光。
淩啟的情緒還是低落，謝無道便自己在這垃圾場瞎翻翻，亂看看。
他一腳踩到一個物體上，一聲“iove”突兀地冒了出來。
謝無道拉出來一看，居然是芙拉，而且是謝無道第一次見到芙拉的樣子，殘破不堪。
謝無道心裡微微一驚：“淩啟，你看，芙拉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不對啊？她現在應該和人類在一起。”
淩啟走了過來，想了下：“你可以這麼理解，這個時空是我們創造的，所以有些東西會重置，特彆是在第八天和第一天交疊的這最後一個小時。”
這很奇妙，但也挺讓人毛骨悚然。
謝無道望向芙拉露出的半張臉，這個角度跟第一天自己見到她時，沒什麼不一樣。
有點起雞皮疙瘩，竟然是第八天的自己把芙拉拽了出來，第一天的蘭池才發現了芙拉。
時間，還真是讓人茫然。
在四維空間的角度，他們的一切似乎都被規劃好了一般。
謝無道陷入了煩亂的思緒中，他問道：“那麼，我可不可以用你的異能查看每一個副本的結局？”
淩啟搖搖頭：“不成，我也試過，在我反抗星際聯盟的時候，係統不會讓你看清你的未來的，全是馬賽克。”
也是，如果他能看清，那這個遊戲還玩什麼。
但謝無道內心真正擔心的不是看清未來，他一直信奉自己的力量，倒不是怕失敗。
讓他感到非常不舒服的，是那種被規劃好的感覺。
是身為低維生物的渺小感。
淩啟歎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沒有比我更受這種想法折磨的人了，因為我這個異能的原因，我想了很久很久……”
“我想我們做每件事的意義，是否都是沒有意義的，但我想不出來……”
淩啟兩眼放空，望著虛空中的門。
他說：“我還想過擺爛，但是我發現自己做不到，我在當上執政官時，有一刻我也懷疑自己的反抗是否太過於愚蠢，我想要放棄人類，但是我——做不到。”
他定定地望向謝無道：“所以，你懂了嗎？”
謝無道點點頭，淩啟的意思他已經明白。
謝無道輕聲說道：“是我們當下的每一個選擇，決定了自己的未來，而這個選擇，是唯一的，是隨心而發的，所以未來便是唯一的。”
淩啟的想法，像是“我心即宇宙”的那種哲學觀了。
淩啟惆悵地一笑：“是啊，所以回到頭來，又回到了原點，在你擁有一個想法，你滿腔熱情地想要實現它的時候，你的人生就注定了這條單行線。”
謝無道笑道：“孤注一擲，落子無悔，是勇者的作為，雖敗也不悔。”
他怎麼在剛才那一瞬間那麼糊塗了呢……
他在擔心未知的失敗，但沒什麼好擔心，努力把控好現在，敗了就敗了。
他也在擔心自己的人生會被未知的高維生物操控，但是發現其實一直是他自己，在改變自己的命運。
不管是過去的，還是未來的自己。
空氣中傳來伊西裡斯扇動翅膀的聲音，謝無道抬頭笑著望去，隻看到第五天的自己正迫不及待地趕來。
他跳下血龍，興味盎然地看著自己，不知道為什麼謝無道總覺得這個自己……略顯稚嫩，真有點像自己兒子的感覺。
所以，他貧嘴了：“原來我竟然長得這麼帥，還有一種看沒長大的兒子的怪異之感。”
第五天的謝無道一愣，哈哈大笑：““好好好，你叫我兒子我也認了。”
與第五天他的經曆，出乎意料地一致。
他讓對方叫爹，對方冷臉拒絕，並且還一臉臭屁地威脅他，讓他有本事就不給。
他確實沒辦法不給，不愧是他，就是個天才。
好吧，四麵骰子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