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明確的規定,證明隻有仆婦的血才能讓水生花變紅長大。
隻是在他們一進這個副本,就看到仆婦在用血澆水,恐怕仆婦們自己也覺得隻用血液才能讓水生花成長。
所以,這裡非常容易犯先入為主的毛病。
係統和boss都沒說,在這一關,必須要用血液。
他和江年是站在西西弗斯這邊的,所以必然也會有適合他們這一方的破局之道。
問題的核心點,在於到底怎麼理解仆婦與水生花之間的關係。
謝無道有了幾個想法,但信息太少,他要開始自己的試驗了。
他走到那些仆婦們麵前,仆婦們驚恐的望著他,急促地說道:“我們馬上就輸完血了,這就開始澆水!”
為何天生便如此恐懼?錯不在她們呀。
謝無道搖搖頭:“是誰告訴你們一定要用血去澆灌這些永生花的?”
仆婦們愣住了,仿佛是她們在設置裡,就被這樣規訓。
她們茫然地說:“可是我們也沒有彆的辦法啊?”
謝無道放柔聲音,努力減少自己身上的壓迫感:“你們現在拔出軟管,我不需要你們的血液。”
她們將信將疑,謝無道禮貌地微笑著,發出了自己的請求:“我有三個想法,需要你們幫我試驗下,試驗結果成功與否,都由我一人承擔,絕不遷怒於你們。”
氣氛一時間變得凝重,小甜甜也不安地飛躥到謝無道肩頭,緊張地觀察著。
仆婦們輕聲應道:“那好吧……”
謝無道想了想,說道:“第一次試驗,我需要你們所有人都閉上眼睛,心裡默念:水生花是不存在的……一直念,直到我說睜開眼睛,再停止。”
仆婦們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的白發男子,看起來似乎覺得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快,現在開始。”
仆婦們聽話地閉上了眼睛,開始默念“水生花是不存在的”。
一時間,這話語如同咒語一般,在她們口中響起。
在第一次接觸水生花的時候,謝無道發現手指隻是徒勞地穿過水生花,並無法把未成熟的水生花摘下來。
但在司愷之前的副本裡,謝無道也看到,在水生花變紅長大後,確實是可以采擷的。
他想試一試,這水生花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若隻是剝削者製造的幻覺,那麼自己或許可以利用仆婦們的認知去摧毀幻覺。
謝無道也閉上了眼睛。
他的耳畔傳來仆婦們的低語聲,他輕聲問道:“花還在嗎?”
仆婦們閉著眼,卻懂了他的意思,說道:“不在了。”
“花還在嗎?”
“不在了。”
……
係統的警報聲陡然響起——““錯誤!錯誤!——檢測到認知汙染……實驗終止!”
謝無道猛然睜眼看,目光射向水底。
那些水仙花的影子變得非常淡了,在水底迷茫地飄揚著。
但在係統試驗終止後,水仙花又變得無比立體。
不行,係統察覺到了謝無道的意圖後,冒出來阻止。
謝無道冷笑:“所以這是一場囚徒困境是嗎?如果沒人反抗,剝削就繼續,有人反抗,就會被係統清除?”
“看來是的……”江年的聲音傳來,他疲憊地打了個哈欠,“係統的聲音好吵,把我都吵醒了。”
謝無道說道:“係統的破防至少能說明一點——水生花原本是可以不存在的。”
謝無道望向那些迷茫的仆婦:“係統告訴她們隻要花開了,她們就自由了,這是對她們的規訓,她們的因花而存在,但花也因她們而存在。”
江年突然來了興趣:“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謝無道眨眨眼,對仆婦們說道:“現在,我們開啟第二次試驗,這一次,我們不需要把血,而需要把讚美和歌謠,輸送給水生花。”
江年眼睛一亮:“咦,這個好玩,你是在懷疑規則上用‘血才能促進水生花生長’是係統故意迷惑仆婦和玩家的!”
“對,”謝無道定定地說,“若副本的核心是苦役,而這些仆婦受誤導,認為犧牲才能培育出花兒,那麼就意味著永無止境的苦役。”
在謝無道耐心試驗的時候,在彆的玩家那邊,他們的仆婦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了。
大口大口的鮮血從仆婦的口中噴湧到水生花上,花兒愈發美麗了。
他的直播間裡,冒出了很多指點江山的人,罵聲一時間又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