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閉上眼睛,想像夢淵,就能達到。”無引導道。
“不需要你說,我知道。”謝無道絲毫不客氣。
片刻後,無感受到風中的氣味發生了變化,不再是回憶裡家熟悉的味道,而是那飄著腐爛花香的複雜氣味。
夢淵依舊那般平靜無波地流淌著,裡麵有亂七八糟的雜物,還有那紛紛擾擾的回憶片段。
幾世幾年,倚疊如暗流。
這麼尋找太慢了,得找到什麼時候……
無望向遠處的的天空,隻見原本籠罩在柔和細膩晃暈裡的夢淵,開始一點點坍塌。
濃黑的墨雲翻滾著,空中漂浮著如同焚燒骨灰一般的絮狀物。
這是在夢媧爆掉自己砝碼能量後,在夢境世界裡所產生的異變。
無尚不完全清楚boss爆掉砝碼能量與像醫生那樣boss異變的區彆。
目前看來,boss異變是被動的,是個彆時候boss被逼到極點發生的武力值瞬間爆表的異變。
而boss爆掉砝碼能量,是boss主動為之,是會影響周圍環境的,boss的能量會以擴散態的形式,飄蕩在這小世界。
無論怎樣,都需要趕緊解決。
無化作了他的本身——一條黑色的巴蛇,蛇身沉浸在夢淵的河流裡,如同夢境一般緩緩飄蕩。
在河流穿行之時,他看到了那麼多的夢境,記憶如同水過無痕流過他的腦海。
我要找到女媧的箭矢,回到那個村莊……他這般暗示自己,一次又一次。
在繁雜之中,一縷記憶的碎片飛過他的身邊,裡麵影影綽綽閃爍著村莊的投影。
無敏銳地察覺到了那正是自己要尋找的回憶。
他一頭紮進了他回憶片段中,同時下了指令:“拉進玩家謝無道。”
思緒如同在飛逝,視線清晰起來後,無在村莊的外圍滑行著。
小小的民居在他巨大的身軀的映襯下,如同小小的積木一般。
謝無道出現在他身邊,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如同水墨一般蕩漾著的回憶。
謝無道笑道:“這便是當年的回憶了,不過……”
目光四處搜尋著,謝無道略有疑惑:“那我們是否會看到兩隻巴蛇?”
但眼前隻有無這一條。
無心裡也同樣不解,便在村莊裡滑行開來,想要找尋到回憶裡的巴蛇,那才能得到女媧的箭矢。
可是,為什麼找不到……
謝無道伴他而行,月光灑在回憶裡,透過窗欞,他看到屋內熟睡的人們。
那些人們無一無不是緊鎖眉頭,一副噩夢纏身的樣子。
謝無道對無說道:“這個村莊的人們似乎都在被噩夢糾纏,是能量場不對嗎?”
謝無道戴上了他荒誕神的王冠,免疫此處的精神攻擊。
無巨大的金色蛇瞳望向窗內的人類,確實啊,他們看起來很痛苦,他甚至能看到他們噩夢中一幅幅可怖的景象。
是夢媧的異能,她能放大每一個人的噩夢,讓他們沉淪在噩夢裡。
或許,現在唯一能推動破解的方法,就是無吸食掉這些噩夢。
一縷縷黑色的噩夢從窗欞裡飛出,謝無道的瞳孔微微放大……這一幕與那壁畫裡的畫麵竟然完全一致。
也對啊……正因如此,才會引出真正的女媧,而無得到箭矢的方式,必須是從自己身體裡扯出。
這是他對抗比自己高一級彆的boss,所必須做到的犧牲。
那些噩夢流淌進無的身體裡。
噩夢是混沌的、無序的,像是黏稠的黑暗,腐蝕著每一寸神經。
那感覺並不好受。
與此同時,他心底冒出了一個疑問——
自己為何被女媧用弓箭射殺?
若是出於人類本能,似乎作為母親神,女媧所有的舉動都該是為了人族。
可能一為消除邪惡。
可能二,大概率是他的舉動觸犯了女媧的利益;
可能三,或許是他影響了某種影響這個小世界平衡的規則,隻有殺死他才能解決問題。
吸食了噩夢以後,無的意識有些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