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羅姆深吸一口氣,不願承認一般,從牙縫裡擠出:“答案正確。”
無論是參加過遊戲的玩家,還是那幾個等待中的玩家,此刻都綻開了笑顏。
這陰森的修羅場,短暫地籠罩著勝利的光暈。
謝無道平靜道:“下一個問題。”
格羅姆的小眼睛厭惡地瞪了他一眼,怒氣衝衝地說道:“婚禮上,新娘新郎喝了交杯酒後,發現所有賓客都死死盯著他們,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嘴唇猩紅如血。第二天,警方發現婚禮現場空無一人,隻有兩具臉被毀掉的屍體,穿著新郎新娘的禮服——請找出事情的真相。”
第二局的問題,難度在逐漸上升。
因為這劇情太複雜了,七個問題一旦有一兩個出現方向性錯誤,等於白白浪費。
謝無道的眉頭皺了起來,真相大概有兩個大方向,第一是賓客是罪人,第二是新郎新娘是罪人。
賓客是罪人?那些死死盯著新人的目光,猩紅的嘴唇,兩具被放乾血的屍體……這畫麵……謀殺?邪教儀式?冥婚?還是幻覺?
新郎新娘才是罪人?這敘述中包含著陷阱,暗暗指向新郎新娘才是被害者,但越是這樣越可能是誤導性的問題。
七個問題,一旦問錯方向就全盤皆輸。
謝無道沉吟片刻,開口問道:“婚禮開始時,新郎新娘和賓客是否為活著的人類?”
先看看是否為吸血鬼和冥婚這類超自然的現象。
格羅姆:“是。”
哦?排除了超自然現象。
“最後兩具穿著新郎新娘的禮服的被放乾血的屍體,是新郎新娘?”
格羅姆:“否。”
這麼說,這個謎麵的受害者敘述傾向,是有問題的。
謝無道開始偏向新郎新娘是凶手。
“這場婚禮是否從一開始就是個新郎新娘在欺騙賓客?”
格羅姆臉色已經有點難看了,勉強說道:“是。”
三個最基礎的問題已經確認,接下來就要縮小範圍了。
“賓客們死死盯著新人,是因為他們身體被控製,無法移開視線嗎?”
格羅姆:“……是。”
“賓客們接觸到某種藥劑,無力控製自己的身體?”
“是。”
“交杯酒其實是新郎新娘的解藥?”
“是。”
隻剩第七個問題了,謝無道問道:“新郎新娘殺了所有人,然後離開了婚禮?”
格羅姆氣悶地回道:“是!”
“我可以回答真相了,新郎新娘誘騙他們喝下一種毒素,導致全身癱瘓但意識清醒,隻能僵硬微笑,嘴角猩紅是因毒素腐蝕出血,婚禮上,她和新郎喝下交杯酒實則是解藥,他們殺死了所有人,警方發現的兩具屍體其實是兩名被毀容的賓客。”
格羅姆罵道:“答案正確。”
謝無道笑了笑:“怎麼這麼凶,有人能破解你的謎麵,你不應該高興嗎?”
這個問題最難的一點,就是謎麵中的受害者誤導敘述,如果將新郎新娘定義為受害者,那最後一定會回答錯誤。
“行了,第三局來吧,我已經迫不及待得到我的獎勵了。”
麵對謝無道這肆無忌憚的挑釁,格羅姆暴怒抓起眼前肉類大快朵頤地吃了一頓。
謝無道冷冷地看著醜陋的他,跟下判決一樣,嫌棄地說道:“怎麼會有這麼醜陋的boss,等下還是直接殺了得了,彆到我的腦子裡惡心我。”
格羅姆頓住了動作,呆呆看著謝無道,眼淚從眼眶裡湧出。
他啜泣一聲:“你他媽……顏控啊。”
“啊對對對,快點開始第三局遊戲吧,看到你我胃都不好受了。”
謝無道是真的不好受,轉移視線,拿著水壺狂灌了一口清涼的水。
格羅姆擦乾眼淚,啜泣著說道:“一家人搬進一棟便宜的老房子,發現牆壁偶爾會滲出暗紅色液體。母親總抱怨‘地板在蠕動’,但其他人感覺不到。一個月後,全家失蹤,警方發現房子裡隻剩下一張張完整的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