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清輕聲說道:“我先來試下。”
他整了整染血的衣襟,執書生禮緩聲道:
“寒門之路,當以德鋪之——士族持權日久,然天道輪回,唯德者居之。”
謝無道覺得李玄清答的非常好了,鬼狀元空白的臉上墨跡遊動,浮現一個模糊的“偽”字,冷聲道:“禮部那些老朽,也是這般冠冕堂皇!”
李玄清臉色微微一變,鬼狀元還是點了點頭:“你說的還算可以,賞給你三個墨水點。”
三個墨水點飛到了李玄清手上。
看來,這墨水點在後續任務中有重大作用,取決於玩家此輪的回答。
粟九笑道:“考個屁!你連臉都沒了,還惦記著考狀元時的破題?活著憋屈,死了還憋屈!老子要是你,‘我花開後菊花殺’,管他娘的門路!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規矩!”
謝無道驚了:“哥們你還會背詩?”
粟九哈哈:“會兩首、會兩首……”
謝無道:“不過好像是‘我花開後百花殺’,算了不重要,回答的很好!”
謝無道理解粟九的思路,畢竟粟九是個瘋子,自然不走尋常路。
鬼狀元沒有生氣,臉上浮現出“喜”字,倒是對粟九說的話很滿意,聲音裡帶著輕笑:“匹夫之勇!雖說詩不太雅,但讓本官身心愉悅,賞你四個墨水點。”
粟九滿意一笑。
有個玩家緊隨其後,學著粟九的話,換個方式說了一遍。
鬼狀元冷笑:“拾人牙慧,和那些庸才一樣!”
他不屑地甩了一個墨水點,那玩家的臉色瞬間凍結了。
這鬼狀元還真是個性情中人、喜怒無常。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越到後麵的發揮空間越少,搶著開始說,鬼狀元都不是很滿意,差不多人均分了兩個墨點。
輪到謝無道了,謝無道的想法其實和粟九差不多,但這想法畢竟不能說了。
於是謝無道說道:“大人請看——路字左邊是足,右邊是各,寒門本無路,但人人各自走,便成了路,足下千般苦,各人骨血開。”
官帽突然歪斜,似在沉思。
臉上的墨跡先組成了一個“妙”字,隨機又扭曲成“難”字。
“好一個……足下千般苦。”鬼狀元的聲音忽然變得異常沙啞。
“當年本官在詔獄受刑時,那些獄卒也是這般說的。”
狀元袍無風自動,腳下滴下淋漓的鮮血。
“用血鋪就的路,太難走了,寒門出頭,難難難啊!”
謝無道說:“沒辦法,你既然想走,再難也要一試。”
雖然代價是是死亡,但總歸走的人多了,後生的路會好走一點。
謝無道其實是認同鬼狀元的做法,即便最後結果不好,但人反正總要死的,這樣的死足夠轟轟烈烈,也足夠有意義,沒什麼不好。
鬼狀元歎息一聲,沒再說什麼,長袖一揮,賞給了謝無道四滴墨水點。
“好了,你們去吧,助我離開此地投胎,你們也能自由,記住:穿吾身,承吾誌。”
鬼狀元騎著馬離開了,消失在了濃霧裡。
李玄清說:“這個任務和上一個一樣,讓鬼魂獲得解脫,我們就可以完成任務,中式副本這點真不錯,任務指向很明確。”
祝懸說:“這個沒上一個那麼明確,上一個我們阻止陰婚就好,這個呢?我們如何讓這個高傲的鬼狀元獲得解脫?”
如何解脫?或許是恢複他狀元的身份,畢竟他無麵似乎是他最大的缺陷。
也可能是殺死那些傷害、羞辱他的人……
係統公布道:“請玩家自行搜尋,探索墨點的用法,努力為鬼狀元畫麵。”
“探索地點為皇宮、詔獄和書房。”
任務很清晰了,隻有為鬼狀元畫麵,才能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