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能說了,謝無道覺得目的已經達到,他淡淡一笑:“顧西亭,你要學會護好自己的燈。”
畫麵定格在少年顧西亭瞪大的眼中,一把鑰匙出現在謝無道手中。
“鬼狀元對我們的表現是滿意的,去第二扇門裡看看。”
眼前景象倏然變幻,他們又來到了三扇門前,謝無道將鑰匙插進了充滿鬆木清香的書院大門的鎖上。
謝無道和粟九又投入1墨點,畫麵活動起來。
大門打開,門楣高懸匾額,上書“明德書院”四字,門內傳來朗朗書聲。
庭院深深,古柏參天,敞開的講堂裡,須發皆白的老夫子端坐其上。
謝無道和粟九發現講堂裡兩個位置空著,就坐了過去。
成年後的顧西亭身著洗得發白的青衣,恭敬地坐在前排,目光灼灼。
顧西亭笑著對他們二人點點頭,似乎認識已久一般。
“今日論道,若你為官,遇一權貴,其行不義,你該如何?”
夫子這一問題如一道驚雷,劈開了書院沉靜的氛圍。
顧西亭他站起身,對著夫子深深一揖,聲音清朗:
“回夫子,學生以為,剛直乃士人之骨,若遇不義,縱對方鋒如刀劍,縱使粉身碎骨,亦要撞出個朗朗乾坤。”
謝無道傻眼了,他和粟九隔著站起身的顧西亭對視一眼,這不是白費力氣了嗎?
他們的任務是改變鬼狀元的命運,第一扇門的努力,目前看來是白費了。
謝無道心想,不該啊,自己已經順著這個任務,說了該說的。
怎麼會全無用處?
老夫子聽著顧西亭的回答,麵上無喜無悲,隻是捋了捋長須,目光轉向坐在後排的粟九:“這位……新來的學子,你有何見解?”
粟九聞言一愣,隨即露出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容:“夫子問得好啊!雞蛋碰石頭,圖啥?圖個碎得好看?一個成熟的雞蛋,要學會不亂滾。”
老夫子目光落在了謝無道身上:“這位學子,你又當如何?”
謝無道緩緩起身:“學生以為,遇刀劍之鋒,非不能碰,而是要懂得如何去碰。”
夫子說:“你們所說的,都有道理。”
休息時間,顧西亭去請教夫子問題,粟九趴在桌子上,懶洋洋地說道:“可我們怎麼改變過往,他還是會去送死。”
“是的。”
“那這個副本怎麼過?”
謝無道也在想。
顧西亭像是一塊頑固的雞蛋,硬要往石頭上去碰、去送死。
那他和粟九的任務就根本完成不了了。
一連在這書院耽誤了幾天,謝無道和粟九旁敲側擊對顧西亭說了好多話,他有時蹙眉,有時也承認他們有道理。
但謝無道懷疑他們這麼做都是無用的。
再一次得到了鑰匙,打開了最後一扇門,光影再轉,肅殺之氣撲麵而來。
金釘朱漆的朝堂大門打開……
粟九愁眉緊鎖:“太頑固了,油鹽不進,這一波他要來送死了……要不,我們把他的腿打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