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望向了他,墓室裡就連呼吸聲也消失了。
幽幽的光亮映在他的眼睛上,寒光閃閃,那是刀的反光。
祝懸疑惑地問道:“你要殺我們?”
江戈的聲音冷若寒冰:“你質疑我們的檢測方法,你懷疑還有死物沒有剔除乾淨?”
謝無道輕聲道:“不錯,我不能冒險,等到第六局結束,死物肆虐,這個遊戲我們就沒有任何勝算了。”
司空寂受傷極重,捂著脖子坐在地上,此時氣若遊絲:“我、我以為你不是這樣一個……”
因為沒有選擇。
江戈沉默了一瞬:“其他空間的你,也會這樣決定嗎?”
謝無道說:“必須這樣決定,我們要掃清一切,我和其他空間的我,已經達成共識。”
即便沒在花好月圓局裡見到李玄清,他和那些他也會這麼決定。
謝無道溫柔地哄道:“彆怕,很快就結束了。”
沒有人反抗,沒有人再說什麼,甚至,也沒人問謝無道定義權的事。
粟九笑了,就像是他們平時開玩笑那樣,不正經地說道:“好啊,那用什麼方式呢?我隻想像睡一覺那樣輕輕鬆鬆……”
謝無道一笑:“不疼的。”
沈昀望著謝無道,很鄭重到底問道:“那你自己怎麼辦?”
沈昀這一問像一把鈍刀,猛地紮進謝無道胸腔裡。
他呼吸一滯,喉間泛上鐵鏽味——人都要死了,沈昀竟在擔心他在怎麼辦?
他強裝鎮定:“我……我會解決掉棺材裡的那東西。”
祝懸卻狀似很幸福地一笑:“太好了,死在你手裡,比死在那些boss手裡要幸福啊……”
謝無道十分無奈地對她微笑:“幸福嗎?為什麼總想著死的事情?”
祝懸認真地說:“在這個暗世界裡,死亡是最終的勝利者,和我同時期的玩家死了幾波了,我戰勝不了死亡,我隻想乾乾淨淨地離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哲學,祝懸的哲學怪異卻又在情理之中。
謝無道安靜地望著她,帶著一絲承諾意味:“死亡不會是最終的勝利者,我才是。”
祝懸愣住了,眼底泛起了一種濃烈的情緒。
謝無道走到那博山爐前,將魂瓶打開,裡麵細如幽魂的一縷氣,飛到了博山爐裡。
江戈深吸一口氣:“這些都是你進入那門李玄清告訴你的,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有問題呢?”
在他們眼前,謝無道影子已經開始晃動了,如同水中的影子,搖曳不定。
“我想過,很認真地想過,所以,我想——”
吸到了那博山爐裡的氣體,玩家們的眼皮子開始打顫。
一切都比謝無道想的順利很多。
他以為是一場惡戰,他以為他們至少會激烈抗爭一下。
甚至,他都準備好了說辭,也想好了對戰的策略。
可無人反抗。
他還記得在一開始認識粟九和沈昀的時候,他們是多麼恐懼sss級的副本。
現在呢,為什麼可以這麼平靜地麵對死亡?
在玩家們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謝無道的話語透過彌留的生死之際傳來——
“把生的希望,留給你們。”
在一片昏沉的死寂之中,係統清越的聲音傳來:“恭喜玩家謝無道通關第六局遊戲,恭喜玩家獲得鎮墓犬陶俑。”
有一個小狗陶俑出現在謝無道麵前,他拿起了小狗陶俑。
“恭喜玩家謝無道集齊六牲,獎勵生命值10,開啟主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