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道說:“我理解的情關,其實是對某種情感的執念,如果按照洛平的話說,就是心魔……對抗不了,隻能接受。”
藍凰死後,張如晦走到他麵前,笑道:“可惜了,沒死成,你的眼睛還給你。”
謝無道接過眼睛,在治愈類詭物的加持下,他的眼睛很快恢複清晰。
他調侃張如晦:“你還真是喜歡把死掛在口頭,可惜不能這麼輕易讓你如願了。”
紅說:“先離開這裡,我的皮脆的能做烤肉脯了。”
離開了喪葬街,隻看到滿身是傷的顧斬等在門口,咳了兩口血:“感謝破局哈,我不用去送死了。”
另一邊,齊衝和沉鋒也似乎在這裡等候多時。
他們知道喪葬街有問題,但在發現謝無道一行人進去了之後,卻選擇停步不前。
他們在賭,賭謝無道能夠成功破局。
粟九嘲諷兩句:“你們三個也不用說謝謝,磕兩個頭表達謝意就夠了。”
謝無道沒在意他們,因為他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街頭張望。
是阿公。
阿公的手裡還牽著一個小孩,那小孩五六歲,粉雕玉琢,煞是可愛。
是怨嬰,居然長得這麼快。
阿公的目光落到了謝無道身上,又掃視了一眼所有玩家。
他渾濁的眼眸裡沒有一絲波瀾,就像沉靜的死水一般。
阿公噙著一絲半死不活笑意:
“異鄉人,我們這裡要舉行祭祀祖靈的儀式,你們真是幸運,可以一同前去。”
李玄清沉聲:“第三局開始了,各位一定要小心,我猜這局的核心是——權。”
錢、情、權……人類最原始的三大欲望,推動著人前進,亦或是墮落。
謝無道和阿公對視,阿公驀地詭異一笑:“阿難,過來,你要去侍奉祖靈了。”
“什麼?”粟九疑惑地問道,“這老頭在說什麼呢?”
謝無道說:“在叫我。”
粟九裂開了:“你?”
謝無道麵無表情地走過去,一瞬間,所有玩家臉上的表情猶如山崩地裂。
阿公招了招手,旁邊的男子立刻舉著托盤走了過來,上麵是花紋繁複的藏藍色服飾,以及一個黑色麵具。
那麵具輪廓扭曲,五官的位置卻與常人迥異——雙眼的孔洞細長上挑,延伸至太陽穴,嘴角向上挑著,本應該慈悲的微笑,卻因為臉頰的弧度,顯得似笑非笑。
李玄清震驚了:“什麼時候的事?”
剛才是怎麼了,在看到阿公的那一刻,謝無道腦子中湧出了一堆記憶。
那記憶不屬於他,卻和他的記憶混淆在一起。
他感受到理性在一點點流失,一手捂住自己的頭,艱難地說道:“情蠱開始發揮作用了,我終於明白了情蠱的對象是什麼?”
粟九愣了一下:“你的基礎蠱?所以你愛上了什麼?”
謝無道麵色凝重:“是土地,我好像快要……”
那麵具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那理性的弦崩斷的一瞬間,謝無道急聲道:“召喚詭物·無。”
與他幾乎如出一轍的詭物的出現在謝無道麵前。
謝無道對係統說道:“遞交定義權給詭物·無。”
係統:“確定。”
幾乎在說完這句話的瞬間,謝無道就被麵具吸引,他拿起那麵具觀察著。
他想起來了,他本來就一直一起和阿公生活著,隻是由於一些意外,他進入了那遊戲的世界裡。
但好在他回來了,祖靈需要新的力量,他帶來的這些人就夠了。
他們會獻上他們的血肉與靈魂,滋養這片土地。
如果不這樣做,祖靈會發怒的,他發怒的後果很嚴重……
如果放任這群人離開,如果讓這些人贏了,這個世界會毀滅,他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阿公笑的和善:“都想起來了吧,阿難,恭喜你回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