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道一笑:“那當然……不是了,我自控力還是不錯的。”
沉鋒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沒粟九這麼不靠譜,那你為什麼要遮住眼睛?”
謝無道說:“原因很複雜,我想試一試。”
謝無道一邊細細觀察著鏡子裡的麵具,一邊說道:“之前的推測是對的,臉是祖靈的弱點,傷到了他的弱點,我們才能進入這最後的幻境破局。”
沉鋒問:“這一關好詭異,你怎麼想?”
鏡子中的無數麵具,有垂淚的老人、狂笑的孩童、威嚴的帝王、諂媚的佞臣、悲憫的菩薩、猙獰的惡鬼……無數張麵孔在其中流轉沉浮,映照著芸芸眾生的悲喜貪癡。
李玄清也望著那些麵具:“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應該是祖靈構建的的靈魂深處。”
紅看著那些“人”越走越近,十分不解:“這些人算什麼?如果說他們是芸芸眾生,那麼為什麼會被桎梏在祖靈的靈魂裡?”
粟九眼裡溢滿憂慮:“桎梏?我們得先確定一點,這些人是敵是友,按照隨著時間流逝副本會加快變異的規律,等這些人真走出來,恐怕對我們來說是滅頂之災。”
沉鋒皺起眉頭:“按照他們的速度,可能也不超過五分鐘,就會走到鏡麵前,很快就要破鏡而出了。”
薛歡深吸一口氣:“鏡中人十分危險,以剛才祖靈的強度,完全不符合副本變異應有的難度,那麼,真正的難關在這些人身上。”
李玄清死死盯著鏡中人:“是我的錯覺嗎?這些鏡中人剛才出現了一個明顯的停滯。”
紅也有些震驚:“我也發現了,好像是慢了一點。”
謝無道快速說道:“你們遮住自己的眼睛,留一個來觀察鏡中人。”
鏡子中第一排人已經快要碰觸到鏡麵了,李玄清說:“我生命值目前最高,我來!”
在剛才他們說話的時候,謝無道在腦中將所有信息梳理了一遍——
核心是“權力”,任務是“通過好戲來取悅祖靈”,特殊的載體是“麵具”,眼前的任務對象是這些鏡中人……
鏡中人的設計十分奇特,他們雖說男女老少身份地位各不相同,但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沒穿衣服,隻是戴著麵具。
為什麼在祖靈這一關的所有人,包括這些汙穢都要戴上麵具呢?
將所有的信息組織在一起,也許可以理解為權力逼人戴上麵具,如果你不戴麵具,那你就是異類。
到底該怎麼辦?他們肯定是不能主動打碎鏡子的,這是在找死。
說到底,現在還是要回歸到任務本身——通過好戲來取悅祖靈。
祖靈現在在乾什麼?是不是也在看著他們在困頓中崩潰、掙紮?
謝無道指尖輕輕撫過冰冷的鏡麵,緩緩開口:“臉,從來不隻是皮囊,它是身份的印記,是權力的麵具。”
他轉向四位玩家。
“祖靈的力量根植於此,它為何懼怕傷到臉?因為那張臉是它一切權力的基座,權力最恐懼的,就是被看見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