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靈望著鏡中的汙穢距離自己越走越近,似乎意識到自己前途堪憂,他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
粟九感慨:“哥們,有時我覺得你真像反派。”
謝無道笑了:“正派反派看相對於誰而言,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正派。”
紅看著祖靈,眼裡閃過一絲笑意:“現在我開始同情他了,謝無道你好像更像boss。”
薛歡笑了:“祖靈的黑手長不出來了,他沒有能量了。”
謝無道說:“他的能量來源於我們對他權力的畏懼,當我們扔掉麵具去攻擊他的那一刻,就意味著他的力量會漸漸衰減。”
李玄清深思片刻,說道:“我們反抗祖靈的第一步很重要,如果那時我們沒有反擊,隻會像躲在迷宮裡的老鼠。”
沉鋒的精神還緊繃著,警惕地看著鏡子中即將出來的汙穢:“可是,謝先生啊,你怎麼知道這些汙穢不會攻擊我們?”
謝無道的手如鐵鉗般鎖住祖靈掙紮的後頸,他的目光卻投向鏡中那些洶湧而至的赤裸汙穢,聲音平靜:“因為我把罪魁禍首已經提到了他們麵前,我們不需要再互害了。”
沉鋒猶疑:“可這些汙穢,它們會懂得這道理嗎?”
謝無道定定地說:“他們一定懂,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擊碎祖靈的臉,拋棄它的麵具,瓦解它的權力——相當於打破了囚禁他們的牢籠。”
他用力將祖靈的臉掰向鏡麵,讓他無法回避。
“現在,擋在他們自由之路前的,隻剩下這個囚禁了他們不知多久的祖靈。”
“你說,他們是會攻擊打破了牢籠的恩人,還是會撲向這個囚禁、玩弄他們仇敵?”
“所以,他們不會攻擊我們,”謝無道的結論斬釘截鐵,“他們隻會做一件事——”
他的話音未落,鏡麵如同破碎的水膜般蕩漾開來,第一個汙穢的身影猛地探出!
它扭曲著,發出非人的痛苦嘶吼,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玩家們,乾枯的手臂直直地伸向被謝無道牢牢控製住的祖靈。
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無數赤裸的的身影如同決堤的洪流,從鏡中湧出。
它們彙聚成一股複仇的黑暗浪潮,衝向了祖靈。
祖靈嗓子裡發出了古怪尖利的嘶吼聲。
“——他們隻會複仇。”
謝無道鬆開了手,用那蒙眼的黑帶子拴在祖靈的脖子上,將祖靈的頭吊在鏡麵頂端,讓祖靈能夠看到鏡中的自己。
他冷靜地後退一步,將舞台完全讓給了汙穢們。
“看吧,這就是為他呈上的、最佳的現實戲劇——權力的終結,與被奴役者的反噬。”
“而他,既是唯一的演員,也是唯一的觀眾。”
祖靈淹沒在這些汙穢的攻擊中,玩家們紛紛後退,看著眼前這混亂掉的一幕。
赤身裸體的汙穢,更接近於人類原始本能的樣子,他們毆打、抓撓、撕咬著祖靈,將它的身體摧毀殆儘。
而祖靈的頭在帶子的桎梏下,卻隻能始終看著破碎鏡子中的自己。
他的身體在一點點碎裂。
他再也沒了那似笑非笑的從容,他的臉上寫滿了痛苦和屈辱。
粟九笑了:“哎呀呀,真是可憐,為什麼祖靈的設定是不會說話呢?不然還能低頭認錯,說句供你驅使。”
謝無道緊盯著祖靈的身體,這副本要結束了,心蠱應該就在他那裡。
謝無道說:“真正的權力是一種無形的存在,不需要語言。”
祖靈的身體破裂開來,在心口的位置露出了紅色的晶石,在這裡了!
這正是來這個副本的目的,心蠱,果然藏在最終boss的體內。
謝無道拿出紅色的心蠱,心蠱像一個紅色的小心臟,在謝無道手中跳動著。
係統的聲音響起:“恭喜玩家已成功完成讓祖靈看一場看戲的任務!”
“恭喜完結謝無道拿本副本終極神級道具【心蠱】。”
他正是為此而來,心蠱有逆命轉生之效,這種道具不該落在彆人手裡。
他倒要看看是怎麼個逆命轉生之效。
在拿到心蠱的瞬間,謝無道的心跳似乎與心蠱的跳動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