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戰後餘溫,新程序章
天界的晨光穿透雲層時,林淵正坐在鎖仙塔前的白玉石階上,玄清劍斜倚在身旁。蘇清漪從雲階儘頭走來,手中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仙露,遞到他麵前:“文昌仙官說這‘凝露湯’能補養靈力,你昨天強行融合神器意誌,損耗比我大。”
林淵接過瓷碗,指尖觸到碗壁的溫熱,看著蘇清漪眼底未消的淡青,輕聲道:“你也沒好多少,昨天若不是你穩住青嵐劍的靈力,封印陣恐怕撐不到裂縫閉合。”兩人相視而笑,昨日決戰的凶險仿佛還在眼前——魔主消散前的最後一擊震碎了大半個鎖仙塔封印,若不是三神器餘威護住核心,後果不堪設想。
遠處傳來腳步聲,赤鸞身披新製的赤金戰甲,身後跟著幾名仙兵,正清點戰場殘留的魔氣。她走到兩人麵前,將一枚刻著龍紋的令牌遞來:“這是天界‘護界令’,文昌仙官與眾仙商議後決定,由你們二位執掌此令,往後天界與凡界的通道守護,便拜托了。”
林淵接過令牌,令牌入手沉重,龍紋中流轉著淡淡的仙力,顯然是用天界核心的玉髓製成。他剛要推辭,赤鸞卻按住他的手:“不必推辭,若不是你們,天界早已淪為混沌之地。而且……”她看向蘇清漪手腕上的青嵐劍,“青嵐劍本是上古護界仙尊的佩劍,如今認你為主,你本就該擔起這份責任。”
蘇清漪輕撫劍鞘上的青色紋路,輕聲道:“我們可以暫代護界之職,但護界令終究是天界重器,等找到合適的人選,我們會交還。”赤鸞笑著點頭,轉身指向遠處重建中的仙宮:“眾仙已經開始修複天界,凡界忘憂村的村民,文昌仙官也派了仙兵送去療傷丹藥,阿瑤托人傳訊說,村裡的魔氣已經清乾淨了。”
提到阿瑤,林淵想起凡界祭壇上那個被魔氣操控的少女,如今她能重歸平靜,也算這場浩劫中的一點慰藉。他起身將凝露湯一飲而儘,玄清劍在劍鞘中輕顫,似在回應他的心意。蘇清漪收拾好瓷碗,忽然想起什麼,從懷中取出一枚淡紫色的花瓣:“昨天在混沌通道閉合的地方撿到的,不是天界的花草,倒像是凡界忘憂穀的忘憂花,卻帶著一絲神器的靈光。”
林淵接過花瓣,指尖剛觸到花瓣,玄清劍突然發出嗡鳴,花瓣上的靈光與劍鞘暗紋產生共鳴,浮現出一行細碎的符文。文昌仙官恰好走來,看到符文時眼中一亮:“這是上古‘引路紋’!傳說忘憂穀的忘憂花,本是上古仙尊為守護定界珠種下的屏障,這花瓣上的符文,恐怕是定界珠留下的線索。”
“線索?”蘇清漪湊上前,看著花瓣上閃爍的符文,“定界珠不是已經用來加固封印了嗎?難道還有其他秘密?”文昌仙官接過花瓣,從袖中取出之前的凡界輿圖,將花瓣放在輿圖上的忘憂穀位置——花瓣上的符文竟與輿圖上的山脈走勢重合,形成一道清晰的路徑,指向忘憂穀深處的一處峽穀。
“看來忘憂穀中還有我們沒發現的秘密。”林淵握緊玄清劍,想起凡界祭壇下的黑色柱子,“或許與上古封印混沌通道時的遺跡有關,若是能找到遺跡,說不定能徹底杜絕魔氣複生的可能。”蘇清漪點頭,青嵐劍在手腕上輕輕纏繞,顯然也認同他的想法。
赤鸞見狀,說道:“天界修複已有眉目,我與文昌仙官能穩住局麵。你們若要去凡界探查,我派兩名仙兵隨行,也好有個照應。”林淵卻搖頭:“不必了,忘憂穀地形複雜,人多反而容易引起靈力波動。我們帶好避塵佩,若有危險,會立刻用傳訊符聯係。”
商議妥當後,兩人回到南天門的光門前。文昌仙官將加固過的避塵佩遞來,又補充了幾枚清心符:“忘憂穀的忘憂花經過魔氣侵蝕,恐怕比之前更易亂人心智,這清心符能護住心神,切記勿靠近穀中那片‘醉花林’,傳說林中的花香能讓人陷入永久幻境。”
林淵將符篆收好,與蘇清漪一同踏入光門。眼前的景象瞬間切換——從仙氣繚繞的天界,變成凡界斷雲嶺的蒼莽山林,空氣中彌漫著草木與泥土的氣息,遠處傳來村民的吆喝聲,比天界多了幾分煙火氣。
“先去忘憂村看看阿瑤。”蘇清漪指著前方的村落輪廓,忘憂村的炊煙在晨霧中嫋嫋升起,村口的老槐樹下,幾個孩童正追逐嬉戲,看不出絲毫曾被魔氣侵擾的痕跡。兩人走近村落,阿瑤正坐在自家院門前晾曬草藥,看到他們時,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快步迎上來:“林仙長,蘇仙長!你們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們,順便探查忘憂穀的一些線索。”林淵溫和地說,目光掃過院中晾曬的草藥,大多是凡界常見的止血草,隻有角落裡曬著幾株淡紫色的忘憂花,花瓣上沒有絲毫魔氣。阿瑤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解釋道:“這些是從穀外采的,穀裡的忘憂花被仙兵用仙力淨化過,但大家還是不敢靠近,怕還有殘留的魔氣。”
蘇清漪蹲下身,輕撫忘憂花的花瓣,青嵐劍突然微微震顫,花瓣上浮現出與之前那枚花瓣相同的符文。阿瑤看到符文,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我小時候聽奶奶說,忘憂穀深處有個‘回音穀’,穀裡有塊刻著花紋的石頭,和這花瓣上的紋路很像!隻是奶奶說那地方鬨鬼,從來不讓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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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音穀?”林淵與蘇清漪對視一眼,立刻追問位置。阿瑤取來一張手繪的草圖,指著忘憂穀深處的一處峽穀:“就是這裡,從穀口走約莫一個時辰,會看到一道瀑布,瀑布後麵就是回音穀。隻是穀裡的聲音很奇怪,會重複你說的話,還會模仿人的聲音騙你進去。”
謝過阿瑤後,兩人按照草圖向忘憂穀深處走去。穀中的忘憂草已恢複翠綠,隻是葉片上仍殘留著淡淡的魔氣,避塵佩的靈光在靠近時會微微閃爍,將魔氣隔絕在外。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前方果然出現一道瀑布,瀑布水流湍急,水霧中隱約能看到岩壁上的縫隙——正是回音穀的入口。
“小心,這裡的靈力波動很奇怪。”蘇清漪將青嵐劍握在手中,軟劍的青色靈光在水霧中格外明顯。林淵則祭出玄清劍,劍光劈開迎麵而來的水霧,兩人並肩走進縫隙。縫隙後的空間豁然開朗,竟是一處圓形的山穀,山穀中央立著一塊丈高的黑色石碑,石碑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正是之前在花瓣上看到的引路紋。
“這應該就是上古遺跡了。”林淵走近石碑,玄清劍靠近時,石碑上的符文突然亮起,投射出一道虛影——一名身穿白衣的仙尊手持青嵐劍,正將定界珠嵌入石碑,身後是翻滾的混沌魔氣。虛影中的仙尊轉過身,竟與蘇清漪有七分相似,她開口說道:“後世持劍人,若見此影,需將定界珠歸位石碑,方能徹底封印混沌通道的餘隙,否則魔氣將在三百年後複生……”
虛影消散時,石碑中央浮現出一個凹槽,大小與定界珠恰好吻合。蘇清漪從懷中取出定界珠,珠子在靠近凹槽時自動飛起,嵌入其中。瞬間,石碑上的符文儘數亮起,一道淡紫色的光罩擴散開來,籠罩整個回音穀,穀中殘留的魔氣被光罩淨化,化作縷縷青煙消散。
林淵看著光罩外漸漸恢複生機的草木,輕聲道:“原來定界珠的真正作用,是加固混沌通道的餘隙。之前我們隻用它激活封印,倒是忽略了這一點。”蘇清漪點頭,青嵐劍在手中輕顫,似在回應石碑中仙尊的意誌:“看來上古仙尊早就料到魔氣會複生,才留下這處遺跡。如今定界珠歸位,三百年內,天界與凡界應該不會再有魔氣侵擾了。”
兩人走出回音穀時,夕陽正斜照在忘憂穀的花海中,淡紫色的忘憂花在風中搖曳,卻再沒有之前的詭異氣息。林淵看著遠處的忘憂村,炊煙與晚霞交織成溫暖的畫麵,忽然想起在凡間渡劫時的日子——那時他們還隻是初入仙途的修士,如今卻已擔起守護兩界的責任。
“接下來打算去哪?”蘇清漪問道,眼中帶著一絲期待。林淵握住她的手,玄清劍在劍鞘中輕鳴,指向凡界與天界之間的雲海:“先回天界交還護界令,然後……我們去凡界走走吧。之前一直忙著戰鬥,還沒好好看看這人間的山河。”
蘇清漪笑著點頭,夕陽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映在忘憂穀的花海上。玄清劍與青嵐劍輕輕嗡鳴,似在為即將到來的旅程歡呼。遠處的雲海中,南天門的光門閃爍著微光,那是他們來時的路,也是未來無數次守護之旅的起點。
這場跨越兩界的浩劫終於落幕,而屬於林淵與蘇清漪的新旅程,才剛剛開始。他們知道,未來或許還會有新的挑戰,但隻要兩人並肩,手握神器,便有足夠的勇氣,守護好這來之不易的和平。
劍魄琴心
宣和三年秋,雁門關外黃沙漫卷。林淵橫槍立馬,槍尖挑飛最後一名遼兵的頭盔,猩紅血跡濺在他玄色戰甲上,宛如寒夜裡綻放的紅梅。這是他鎮守邊關的第五年,也是與蘇清漪分離的第五年。
記憶回溯到熙寧十年的臨安城。彼時林淵還是武舉殿試的探花郎,在瓊林宴後的曲江池畔,偶遇了撫琴的蘇清漪。她素手撥弦,《瀟湘水雲》的旋律如流水般淌過青石巷,林淵手中的佩劍竟隨琴聲微微震顫。“此曲有山河氣,姑娘好技藝。”他拱手行禮時,見她眸中映著滿池荷葉,清澈如江南春水。
那之後,林淵常尋借口路過蘇府牆外。有時是送一把新製的桐木琴,有時是捎一包臨安城最負盛名的桂花糕。蘇清漪從不拒人於千裡,卻也始終保持著分寸。直到那年上元節,林淵在觀燈會上救了被地痞騷擾的蘇清漪,她才終於將親手繡的平安符塞進他手中:“林郎若有一日遠赴沙場,此符願護你周全。”
可好景不長,遼軍南下的戰報傳到臨安。林淵捧著調令徹夜未眠,蘇清漪卻在晨光熹微時為他整理行裝。“我等你回來,再彈《瀟湘水雲》給你聽。”她聲音平靜,指尖卻將衣角攥出褶皺。林淵將佩劍拍在桌上:“待我平定邊患,必八抬大轎娶你過門。”
邊關的歲月比想象中更艱苦。林淵多次重傷,最凶險的一次,箭簇穿透肩胛,他卻死死攥著懷中的平安符,在昏迷前仍喃喃著“清漪”。消息傳回臨安,蘇清漪變賣了蘇府半數家產,購置藥材和棉衣,雇了商隊運往雁門關。她在信中隻字不提自己的窘迫,隻說“家中一切安好,勿念”。
宣和七年冬,遼軍主力被擊潰,朝廷傳旨召林淵回臨安任職。他快馬加鞭趕回去,卻見蘇府朱門緊閉,門環上結滿蛛網。鄰裡告知,三年前蘇清漪為救被遼兵擄走的百姓,落入敵軍手中,從此杳無音訊。
林淵瘋了般四處打探,最終在一座破敗的山神廟裡找到了她。蘇清漪雙目失明,指尖卻還摩挲著斷弦的古琴。“是林郎嗎?”她聽到熟悉的腳步聲,聲音顫抖,“我還能彈《瀟湘水雲》,隻是...看不見你了。”
林淵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淚水落在她蒼白的臉頰上。他辭去官職,帶著蘇清漪隱居在西湖邊。每日清晨,他會描出樂譜念給她聽,她則憑著記憶撥動琴弦。春日裡,林淵牽著她的手走過蘇堤,告訴她桃花開得正豔;秋夜裡,他為她披上披風,細說桂花香飄滿庭院。
有人曾問林淵,放棄功名是否值得。他望著窗邊撫琴的蘇清漪,眼中滿是溫柔:“功名利祿如過眼雲煙,唯有她,是我此生唯一的山河。”而蘇清漪總會笑著補充:“他護過萬裡河山,我便護他往後餘生。”
西湖的水靜靜流淌,琴聲與低語交織,成了臨安城裡最動人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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