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緊緊攥著那頁研究筆記，紙張在她的手中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她能感覺到胸口下的異動越來越劇烈，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試圖破體而出。
"結束循環？"門口的"自己"歪著頭，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親愛的，循環就是永恒，永恒就是愛啊。"
林悅感覺到一陣眩暈，眼前的景象開始分裂重疊。她看見無數個自己在不同的時間點做著相同的事：有的在翻找筆記，有的在浴室尖叫，有的已經變成了陳默的模樣......
"不！"她用力咬破舌尖，用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鮮血的味道讓她想起那些玻璃瓶裡的血樣，想起牆上跳動的血管網絡。突然，她明白了什麼。
"觀測者......"她喃喃自語，低頭看向手中的筆記，"如果我是這個循環的觀測者，那麼改變觀測方式......"
她猛地抬頭，直視著另一個自己的眼睛。那雙眼睛裡有著和她一樣的恐懼和掙紮，隻是被瘋狂掩蓋得更深。
"我們都被困在這個循環裡，"林悅說，聲音因為疼痛而顫抖，"但如果我們同時選擇結束它......"
她的話還沒說完，胸口突然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她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皮膚正在透明化，能清晰地看見裡麵跳動的心臟——那顆心臟上布滿了黑色的紋路，就像陳默的核心。
門口的"自己"也發生了同樣的變化。兩個林悅同時跪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呻吟。整個空間開始扭曲，時間像被揉皺的紙一樣折疊。
"就是現在！"林悅用儘最後的力氣喊道，"選擇結束！"
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刻，她看見無數個時間線上的自己做出了同樣的選擇。空間像鏡子一樣碎裂，所有的"林悅"和"陳默"都化作點點光芒。
然後，是一片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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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刺眼的白光讓她下意識地眯起眼，消毒水的氣味刺激著她的鼻腔。
"你醒了？"一個溫柔的男聲傳來。她轉頭看去，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他胸前的名牌上寫著"陳默"。
林悅的心跳漏了一拍。這個陳默看起來溫和有禮，和記憶中那個扭曲的怪物完全不同。但當她仔細看時，發現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熟悉的光芒。
"我......我怎麼了？"她試探著問。
"你在實驗室暈倒了，"陳默微笑著說，"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手裡緊緊攥著一份關於量子意識的研究筆記。"
林悅感覺一陣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發現指甲縫裡有一絲黑色的痕跡。
"對了，"陳默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玻璃瓶，"這是在你身邊發現的。很奇怪，裡麵有一滴血，但dna檢測顯示......這是你的血。"
林悅接過玻璃瓶，看見瓶身上貼著一個標簽，上麵寫著日期——是三天後。
突然，她的手機震動起來。是一條短信："歡迎來到新的循環。"
當她抬頭時，看見陳默正用一種令人不安的專注眼神看著她。他的白大褂口袋裡，隱約可見手術刀的輪廓。
窗外，一隻烏鴉落在樹枝上，發出刺耳的叫聲。林悅注意到，烏鴉的眼睛是純黑色的，就像那些被感染的女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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