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都發生過，隻是換了場景。"童淼淼輕笑，"比如石水在圖書館握住桐倉倉手腕那段——"她突然伸手，掌心向上，"是不是這樣？"
時創創猶豫了一下，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童淼淼立刻合攏手指，拇指摩挲著她的腕內側，那裡脈搏正瘋狂跳動。
"你的脈搏告訴我，你記得每一個細節。"童淼淼的聲音低沉，"就像我記得第一次讀到你小說時的感覺——喉間泛起的澀意，像吞下一口未熟的青梅。"
時創創的呼吸變得急促。童淼淼的每一個字都像羽毛輕掃過她的心尖，讓她既想逃離又想靠近。
"那現在呢？"她鼓起勇氣問，"還是澀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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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淼淼沒有立即回答。她鬆開時創創的手，從褲袋裡掏出那個深藍色絲絨盒子。就在她要打開時，手機突然響了。她皺眉看了一眼，臉色微變："出版社的緊急電話，我得接一下。"
時創創點點頭，趁童淼淼出去接電話時，偷偷平複自己過快的心跳。桌上的梅酒已經喝了大半，她的臉頰發燙，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剛才的對話。她的目光落在那個被童淼淼匆忙放下的絲絨盒子上，強烈的好奇心驅使她伸手碰了碰。
盒子突然從桌邊滑落，"啪"地一聲打開。一個小巧的銀質書簽掉了出來，上麵精細地雕刻著"酉"字，背麵刻著兩行小字："給創創，願我們的故事永不結局。——淼"
時創創撿起書簽，手指微微發抖。這不是普通的禮物，它太精致，太用心，簡直像是...像是...
"看到了？"童淼淼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走進來，跪坐在時創創麵前，接過那枚書簽，"本來想等你寫完《酸澀》再送的。"
時創創的喉嚨發緊："這是..."
"書簽，也是書擋。"童淼淼輕輕一掰，"酉"字從中間分開，變成兩個部分，"就像我們，分開時各自精彩，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故事。"
燭光下，童淼淼的眼睛亮得驚人。時創創突然發現她的右眼角有細小的反光——那是淚水嗎？
"童淼淼，"時創創鼓起勇氣，伸手撫上她的臉頰，"你剛才問我現在還是澀的嗎..."她的拇指輕輕擦過那滴未落的淚，"不是了，現在是...甜的。"
童淼淼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知道"酉"字真正的解釋嗎？"她的聲音微微發顫，"不是被心上人困住的人，而是...被心上人困住的幸福。"
時創創再也忍不住，傾身向前，吻住了童淼淼的唇。梅酒的甜香在兩人唇間蔓延，童淼淼的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拉近。這個吻溫柔而堅定，像是遲到了多年的回應。
當她們終於分開時，童淼淼的額頭抵著她的："現在能寫出結局了嗎？"
時創創笑了："我想不需要寫了。"她輕吻童淼淼的鼻尖，"最好的故事正在發生，何必急著結局？"
童淼淼將書簽放回盒子，卻塞進了時創創的手心："那就留著它，等我們的故事寫到足夠長的時候再用。"
離開居酒屋時，夜風微涼。童淼淼自然地牽起時創創的手，十指相扣。時創創看著兩人交握的手，突然想起了什麼。
"等等，你說你是"三水先生"，那篇讓我得獎的評論..."她瞪大眼睛，"你是故意的！"
童淼淼笑而不語，隻是緊了緊相握的手。
"童淼淼！你濫用職權！"
"我隻是發現了值得推廣的好作品。"童淼淼無辜地眨眨眼，"順便幫了我喜歡的作家一把。"
時創創想反駁，卻被童淼淼拉進一個突如其來的吻裡。這個吻帶著梅酒的甜味和夜風的清涼，讓她瞬間忘記了所有言語。
回家的路上，時創創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酸澀》的最終章文字：【有些相遇看似偶然，實則是命運精心的安排。就像酉字的兩半，分開時各自成文，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酒香。】
童淼淼走在她身邊，手指不時摩挲著她掌心的紋路。時創創突然知道了小說最後一句話該怎麼寫——不需要編造，隻需要記錄此刻心中最真實的感受。
【而我終於明白，最好的故事不需要結局，因為它們會一直一直，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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