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會,黎輝開口到:“小方,你想借巫族的方法突破,這裡就會牽扯到與巫族的因果,你修煉的小巫神鍛體訣,名字是含有巫神卻是真真正正的道家法典,而不會扯上因果的,所以你要考慮清楚,借巫族之法就要盛巫族之情,盛巫族之情就會背巫族的負擔,你可要想好。”
方先覺沒想到黎輝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自己隻不過想來請教黎輝這個大巫,自己要如何突破到神軀境,怎麼就突然扯上因果來了,自己小肩膀上已經承擔不少責任了,不想再加負重了,於是回答道:“黎前輩,我想你可能是理會錯誤了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要學習巫族的秘法,而是來尋求突破神軀境的辦法,應該不會牽扯上什麼大因果吧。”
黎輝聽了沒有半點生氣反而是哈哈大笑起來:“方小子,你自己回想一下,你得到的小巫神鍛體訣是不是隻有凡體的功法而沒有神軀境後的的修煉方法,而且你要突破就畢竟要涉及到巫族的秘法。所以我才會再次提醒。”
方先覺算聽明白了,合著黎輝已經在替自己想到今後的道路了,也是小巫神鍛體訣是隻有凡體境的修行法,自己也沒想到體術還有後續的境界,既然黎輝說起了,方先覺這個滑頭也就順杆爬了:“黎前輩你的意思是不但指導小子突破到神軀境,還願意傳授小子後續功法?”
黎輝看著眼前這個滑頭的小子沒好氣的說道:“你小子就沒有惦記我們巫族的神通功法的想法嗎?”被黎輝揭起遮羞布的方先覺隻能在那嘻嘻傻笑,“小子有師門的,如果學習巫族體術和神通會不會犯巫族忌諱啊?”方先覺還是如實問出自己的擔心。黎輝卻長歎一聲:“巫族式微已久,難得遇到你這樣的璞玉,那還顧得上這些繁文縟節,加上千萬年來巫族和道家,也都有互相學習交流也就不存在這些顧慮了,道家重心不重形,方小子你自己想好就是,背負上我巫族的因果也難說是好是壞,自己做出抉擇吧。”
明白了,都明白了,不就是背負因果嗎?債多不壓身,自己牽扯的因果還少嗎?隻要能續上修行肉身之路該承擔責任就承擔,黎輝看到方先覺肯定的答複,也是滿臉欣喜,這可把黎瀚嫉妒的不行,合著自己就無法光大門楣唄,哎,好像和方先覺對比自己還真的弱雞了不少,知恥而後勇,暗中給自己鼓起氣來,而這一幕都落入黎輝之眼就更是欣慰了。
方先覺隨黎瀚踏入哀牢山腹地時,山間正飄著能滲進骨縫的冷霧。黎輝站在半崖腰上,下方是奔湧著墨綠色江水的深澗,風從澗底卷上來,帶著腐葉與濕苔的腥氣,刮在臉上像細刀割肉。大巫沒說半句多餘的話,隻將兩捆纏著鐵棘的藤條丟在兩人麵前,枯瘦的手指指向竹樓後的山徑:“日出前攀至鷹嘴崖,藤條不能離身,崖頂有第一日的食水。”
方先覺彎腰去提藤條,指尖剛觸到藤條上的鐵棘,尖銳的倒鉤便刺破皮肉,血珠瞬間滲出來,黏在深褐色的藤皮上。這樣異常的情況是他全身修為被黎輝封印住了,讓方先覺都驚訝的是,不隻是被簡單的封印住了法力的修為,連肉身的血氣都被鎖住了,用黎輝的話是他的基礎還遠沒達到極限,這樣方先覺沒有半點抵觸反而有些欣喜,隻要能提升實力,他都願意去嘗試。
方先覺沒吭聲,將藤條往肩上一扛,鐵棘立刻嵌進肩頸的皮肉裡,隨著他邁步的動作,倒鉤在肉裡輕輕撕扯,疼得他牙關發緊。黎瀚已率先踏上山徑,那山徑窄得僅容半腳,外側便是直墜數十丈的陡坡,坡上滿是濕滑的青苔和鬆動的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先試探著踩實,再慢慢挪動重心。
冷霧越來越濃,能見度不足三尺,方先覺隻能盯著前方黎瀚的腳後跟,聽著自己粗重的呼吸聲和鐵棘刮擦皮肉的“沙沙”聲。走至半途,腳下突然一滑,他下意識伸手去抓身旁的灌木,卻忘了手上還纏著藤條——鐵棘瞬間勾住灌木的枝乾,巨大的拉力將他肩上的皮肉撕開一道血口,鮮血順著手臂往下淌,滴在青苔上,暈開一小片暗紅。他懸在陡坡上,下半身已經懸空,風從下方卷上來,帶著江水的寒氣,凍得他小腿肌肉陣陣抽搐。他咬著牙,用沒受傷的左手摳進石縫裡,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再一點點將身體拉回山徑,剛站穩,便覺肩上的傷口像被撒了鹽,疼得他眼前發黑。
等他踉蹌著爬到鷹嘴崖頂時,天剛蒙蒙亮。崖頂隻有一塊不足十平米的平整岩石,黎瀚正靠在岩石上喘氣,肩上的藤條已被鮮血浸透,兩人的腳印在崖頂的薄霜上,全是帶著血漬的印記。這裡也看出黎瀚比方先覺更加的輕車熟路,顯然這也是他之前就有過的訓練,但是沒想到他也會隨同一起訓練,這份義氣方先覺看在眼中,心中對以後要稱呼這小子為師兄的恨意減少了幾分。黎輝大巫不知何時已站在崖邊,手裡端著兩個陶碗,碗裡是渾濁的液體,還飄著幾片不知名的草葉。“喝了,歇一個小時,隨我去‘淬骨潭’。”
方先覺端過陶碗,一股苦澀的氣味直衝鼻腔,他仰頭灌下去,液體入喉像火炭滾過,順著食道一路燒到胃裡,片刻後,五臟六腑都像被熱氣裹住,可皮膚上卻泛起一層細密的冷汗,肩上的傷口反而更疼了,像是有無數根細針在肉裡紮。他靠在岩石上,看著遠處的霧慢慢散開,露出連綿的墨綠色山巒,才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經腫了,傷口周圍的皮膚泛著青紫,鐵棘留下的血痕縱橫交錯,像一張暗紅色的網。
時間一到,黎輝便轉身往崖後走,那裡藏著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石縫,石縫裡濕得能擰出水,頭頂不斷有水滴下來,砸在脖子上,冰涼刺骨。走了約摸一炷香的時間,前方突然傳來“嘩啦啦”的水聲,石縫儘頭竟是一處天然的水潭,潭水呈深黑色,冒著絲絲白氣,走近了才發現,潭邊的岩石都是滾燙的,手放上去不過片刻就燙得發麻——這哪裡是潭水,分明是沸騰的溫泉,可水麵卻凝著一層薄薄的冰碴,透著詭異的寒熱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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