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台陣地上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日軍第9師團炮兵聯隊的150mm重型榴彈炮發出震天動地的怒吼,炮彈撕裂寒冷的空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嘯。
"炮擊!隱蔽!"
262旅參謀主任趙含嵩中校死死趴在觀測所的沙袋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他感覺整個大地都在痛苦地抽搐。泥土、碎石和彈片如暴雨般傾瀉而下,一發炮彈直接命中附近的機槍陣地,將三名士兵連同他們的武器一起掀上了天空。
"他娘的!"
262旅旅長朱哧少將一把抓起野戰電話:
"給我接264旅高旅長!"
電話那頭隻有死一般的寂靜。通信兵滿臉血汙地抬起頭:
"旅座,所有線路都被鬼子的大炮炸斷了......"
朱哧狠狠摔下聽筒,木質電話機在指揮所的泥地上摔得粉碎。他抄起望遠鏡,透過彌漫的硝煙,看到遠處日軍坦克聯隊正像鋼鐵洪流般碾壓而來。97式中型坦克的柴油發動機發出刺耳的轟鳴,履帶不斷碾過障礙物,炮口噴吐著火舌。
"傳令兵!"
朱哧的聲音嘶啞得可怕。
"通知各營,準備反坦克作戰!把所有的戰防炮都給老子調上來!"
陣地上,幸存的士兵們正在廢墟中掙紮著爬起。一個年輕的二等兵顫抖著給步槍上刺刀,他的班長拍了拍他的肩膀:
"彆怕,小鬼。記住!咱們身後就是金陵城。"
突然,觀測所外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趙含嵩探頭望去,隻見一個渾身是火的士兵正在戰壕裡翻滾,幾個戰友拚命用軍大衣撲打著他身上的火焰。
"是鬼子的燃燒彈!"
趙含嵩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幫畜生......"
朱哧旅長抓起鋼盔扣在頭上,轉身對副官說:
"我去一線督戰。你留在這裡,要是師部來電話......"
他頓了一下。
"算了,估計也不會有電話來了。"
當朱旅長的身影消失在硝煙中時,又一波炮彈呼嘯而至。這次是可怕的齊射,整個雨花台陣地仿佛被一隻巨手狠狠掀翻。
在震天動地的爆炸聲中,趙含嵩看到遠處的中華門城牆上,那麵青天白日滿地紅的軍旗仍在硝煙中倔強地飄揚。
...........................
寒風卷著硝煙掠過金陵城外的陣地,刺骨的12月清晨,連呼出的白氣都帶著火藥的味道。武田信義少佐站在前沿觀察哨,軍刀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光芒。他緩緩抽出祖傳的太刀,用白絹仔細擦拭著刀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動作優雅得像在準備一場茶道。
"諸君!"
他轉身麵對整齊列隊的士兵,聲音不高卻充滿壓迫感。
"今天,就讓這些支那軍人領教真正的武士道精神。天皇陛下ばんざい!(板載!)!"
"ばんざい!(板載!)"
數百名日軍齊聲高呼,鋼盔下的眼睛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上午十時整,日軍炮兵陣地的九二式步兵炮率先發出怒吼。炮彈撕裂空氣的尖嘯聲中,262旅三營的陣地瞬間被火海吞沒。泥土、木樁和人體殘肢被拋向空中,又像雨點般砸落。
"隱蔽,防炮!"
三營長嘶吼著,聲音卻被爆炸聲徹底淹沒。
機槍手陳大柱蜷縮在掩體裡,雙手死死護著馬克沁機槍。一發炮彈在五米外爆炸,震得他耳鼻流血,但他隻是甩了甩頭,抹了把臉就架起了機槍。
"小鬼子要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