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側山坡上,瀨穀支隊的殘兵像一群受了傷的野獸,在絕望之中發起了最後的決死衝鋒——豬突式衝鋒。他們撕開軍裝,露出內襯,在額頭綁上"姨媽巾",刺刀在朝陽下泛起一片冷光。一個少佐揮舞著武士刀衝在最前,喉嚨裡發出不似人聲的嚎叫。
"ばんざい!!!"(板載)
馬克沁重機槍的槍口突然噴出猩紅的火舌,輕重機槍組成的交叉火力網像死神的鐮刀,在狹窄的山穀中編織出一道死亡之牆。"突突突"的悶響聲中,子彈如暴雨般傾瀉而下,將衝鋒的小鬼子成片割倒。
衝在最前麵的鬼子少佐胸口突然炸開七八個血洞,軍裝碎片混著血肉四散飛濺,他的身體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後麵的小鬼子踩著他的屍體繼續嚎叫著衝鋒,鮮血把山坡上的黃土浸成了黏稠的暗紅色。
一個年輕的鬼子兵剛躍過同伴的屍體,就被三發子彈同時命中頭部,整個天靈蓋像熟透的西瓜般炸開,紅白相間的腦漿噴灑在身後戰友的臉上。
"手榴彈!"
隨著一聲怒吼,數百顆木柄手榴彈從戰壕裡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在日軍頭頂形成一片死亡之雨。連續的爆炸聲中,彈片和碎石呈扇形向四周激射。一個鬼子小隊瞬間被爆炸的衝擊波掀翻,最前麵的士兵整個上半身被炸得粉碎。
一個被炸斷雙腿的鬼子軍曹拖著流出的腸子在地上爬行,暗紅色的內臟在黃土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他的嘴唇蠕動著,仍在喊著"天皇陛下萬歲",右手卻死死攥著步槍,用肘部支撐著身體向前蠕動。在他身後,十幾個傷兵以各種扭曲的姿勢掙紮著,有人捂著被彈片劃開的腹部,有人抱著斷臂哀嚎,更有人雙眼被炸瞎,像無頭蒼蠅般在原地打轉。
山坡上的機槍仍在咆哮,子彈打在血肉之軀上發出"噗噗"的悶響。一個鬼子老兵被攔腰打斷,上半身摔在地上時還在抽搐,手指無意識地抓著泥土。在他不遠處,一個年輕的二等兵跪在地上,雙手死死捂住自己被打穿的脖子,鮮血從指縫間噴湧而出。
整個山穀仿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屠宰場,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被炸碎的肢體和內臟掛在低矮的灌木叢上,在山風中輕輕搖晃。一些重傷的鬼子士兵發出駭人的嚎叫,聲音淒厲得讓人毛骨悚然。而在他們頭頂,華夏士兵的槍口仍在有節奏地噴吐著火舌,像一台精密的殺戮機器,無情地收割著這些畜生地生命。
這時,火炮陣地方向突然傳來三發紅色信號彈,這是炮彈已全部打光的信號,顧家生猛喝一聲。
"司號員,吹衝鋒號!"
年輕的司號員一步躍出戰壕,銅號在朝陽下金光閃閃。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衝鋒號聲撕破了戰場的喧囂。漫山遍野頓時響起震天動地的喊殺聲。
“弟兄們~殺小鬼子,衝啊!”
獨立116旅的戰士們如同決堤的怒濤,從高地傾瀉而下。雪亮的刺刀在朝陽下泛著攝人心魄的寒光,刺刀入肉的悶響瞬間在山坡上連成一片。一個滿臉硝煙的戰士猛地突刺,刺刀"噗嗤"一聲捅進一個鬼子兵地胸膛,對方瞪大的眼睛裡還凝固著驚恐。旁邊兩個鬼子剛想夾擊,就被衝上來的班長‘啪啪’兩槍撂倒在地。
鬼子殘兵像被逼入絕境的困獸,有的跪在地上胡亂射擊,有的挺著刺刀做困獸之鬥。一個滿臉是血的鬼子軍曹歇斯底裡地揮舞軍刀,刀鋒剛劈開一個戰士的步槍,就被三把刺刀同時貫穿胸膛。他的嘴角溢出黑血,軍刀"當啷"落地,至死都不肯鬆開刀柄。
"天皇陛下...萬歲..."
有小鬼子展開了自雷的方式,撲到華夏士兵中爆發出一團團血雨。瀕死的嚎聲、喊殺聲交織在了一起。機槍手李軍掄著打光子彈的捷克式當鐵棍使,一槍托砸歪了個鬼子的臉。轉身又撲向另一個端著刺刀衝來的鬼子兵。兩人滾作一團,李軍掐著對方脖子往石頭上猛磕,直到聽見頸椎斷裂的脆響。
山坡另一側,瀨穀支隊最後成建製的部隊正在崩潰。輜重兵扔下步槍四散奔逃,醫護兵的白袖章沾滿泥血。有個鬼子少尉舉著王八盒子連續開火,打光子彈後竟然還想揮刀切腹,卻被衝上來的戰士一腳踹翻,刺刀直接釘穿了他的手掌。
"八嘎!你們這些支那豬..."
話沒說完,染血的槍托就重重砸在嘴上。滿口碎牙和著血沫噴出,這個曾經耀武揚威的鬼子少尉像爛泥般癱倒在地。
不遠處的岩石後麵,三個鬼子兵哆哆嗦嗦地舉起步槍,卻發現對麵的華夏士兵已經衝到了三步之內,最前麵的戰士露出森白的牙齒,刺刀在小鬼子絕望的眼神中刺入身軀。
顧家生站在製高點,望遠鏡裡瀨穀支隊最後的抵抗正在土崩瓦解。他看到弟兄們像收割麥子一樣撂倒殘敵,看到鬼子軍官絕望地焚燒軍旗,他終於舒了一口氣,這一戰贏了!
顧家生的望遠鏡裡,突然捕捉到一個奇怪的畫麵:
在戰場東北角的窪地裡,五十多名鬼子殘兵正圍成一個圓圈。他們身上的軍裝早已破爛不堪,鋼盔上布滿彈痕,但依然保持著詭異的紀律性。圓圈中央,一個佩戴大尉軍銜的鬼子軍官正在吼著什麼,手中的軍刀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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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君!放下武器吧,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