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顧家生是被一種細微而執著的癢意擾醒的。
他的意識尚未完全清醒,感官卻先一步蘇醒,這熟悉的味道是白青瑤身上的淡淡女兒香,緊接著便是那烏黑柔順的長發發梢,正調皮又曖昧地在他頸側、耳廓和胸膛上若有似無地輕輕掃動。
他發出一聲模糊的咕噥,卻並未睜眼,但手臂卻精準地探出,一把箍住那纖細滑膩的腰肢,稍一用力,便將一具溫香軟玉的嬌軀徹底樓入懷中,並一個翻身壓進柔軟的床榻中。
“唔……少爺你醒了........。”
白青瑤的驚呼聲迅速又化作一聲嬌慵的嚶嚀,她似乎早有所料,此時非但不逃,反而順勢貼得更緊,仰起臉,嗬氣如蘭,笑吟吟地看著顧家生。
絲被滑落間,露出一段柔美。
顧家生終於睜開了雙眼,要知道大清早的男人是非常“可怕”的。他一低頭,鼻尖幾乎蹭到她,顧家生聲音低沉:
“小妖精.......幾個月不見,膽子倒肥了不少,敢捉弄我了?”
他的大手在她纖細的脊背上緩緩摩挲,糙手所過之處,引得懷中美人微微戰栗。
晨光透過紗帳,勾勒著帳內朦朧糾纏的輪廓,空氣陡然變的炙熱,白青瑤臉頰緋紅,眼波流轉間媚意橫生,非但不懼,反而像隻狡黠的小貓般,伸出舌尖輕輕舔過自己的唇瓣,無聲地迎向他逐漸逼近的壓迫……
(哎呀.....總之很刺激就是了,各位看官自行腦補吧,不能再繼續了。)
良久,良久。顧家生的“火氣”才消散,看著身下麵色潮紅、眼泛水光的可人兒,心中那因戰事而緊繃的弦,似乎終於在這極致的溫存軟玉中得到了片刻的鬆弛與放縱。
他將臉埋在她的頸邊,深深吸了一口氣,好似要將此刻的溫柔,牢牢刻入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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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的餐桌上擺著幾樣清淡小菜,熱騰騰的白粥,還有一碟顧老財離不開的老家味醬瓜。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碗碟上,更顯幾分難得的溫馨。
白青瑤安靜地坐在一旁,小口小口地喝著粥,眼神卻時不時飄向對麵的顧家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色。
顧老財捧著粥碗,吹了吹氣,狀似隨意地開口。
“兒啊,格次回來……能待幾天?”(格次是這次的意思)
顧家生夾菜的手頓了頓,隨即恢複自然,語氣平和:
“爹,重慶這邊事情辦完就得走,前線軍務緊急,耽擱不得。”
“哦……緊急,緊急好,這說明我兒能乾,長官器重。”
顧老財低下頭,嗦了一口粥,沉默了片刻,又忍不住抬起頭,眼神裡帶著老父親最樸素的擔憂。
“那個……我這兩天聽說……聽說東洋矮子又不太平了?凶得很呐?儂那邊……沒啥大事體吧?”
他問得是那般小心翼翼,既想知道兒子的處境,又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顧家生看著自家老父親那雙混濁卻滿是關切的雙眼,心裡微微一酸。他輕輕放下筷子,語氣放緩,帶著安撫的意味:
“爹,儂放心,東洋人再凶,也沒那麼容易啃下咱們的防線。您兒子現在好歹是軍長了,手下幾萬條槍,我知道輕重的。”
聽到“軍長”、“幾萬條槍”,顧老財的腰杆似乎下意識地挺直了些,臉上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驕傲。他咂咂嘴,想說什麼,最終卻隻是歎了口氣:
“唉……我曉得,我兒現在是格個。”
他偷偷在桌下翹了翹大拇指。
“報紙上都登著呢,抗日名將!真給我老顧家光宗耀祖了,木佬佬厲害!”(“格個”即“這個”,“木佬佬”表示“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