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少年的發絲被紮成頗具少年感的馬尾束發,額頭兩側有著自然垂落的碎發,這種應該是叫做……龍須劉海。
這裡串聯了很多個位麵,金黎漾在這裡也是能使用基本的清潔術的,她的發型記得之前照銅鏡的時候還是維持著趙瀟陽為她梳的尋常十字髻。
褚天逸打量著金黎漾的衣著打扮,像極了京城裡的那些貴女的打扮,一看就是那種嬌貴的大小姐。
金黎漾嘴角輕微上揚,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我……民女是來,尋親的。”
褚天逸挑眉“哦……既然是尋親的話,為什麼就你一個人?”
“民女的確是一個人尋親的……家中父母早已入土為安,在臨終前想要民女尋個歸處。”
褚天逸看著緊閉的城門“那你來得還真不巧,這裡附近有些動蕩不安……你一個女子無論何時入城的話,很容易遭遇不測的。”
金黎漾捏緊衣角“民女……自會小心的。”
她抬眸看向他的麵容,露出些許他看不明白的神情,褚天逸的語氣也不自覺柔和了幾分“當然,小爺我呢大人有大量,你若是願意的話可以充當小爺的婢女,自然能夠保你安全無恙……前提是,你要對我言聽計從,小爺我讓你往東就不可以往西!”
一上來就是這種態度?
按照原主的性格的話,這就等同於白給的能夠待在他身邊的機會。
見金黎漾點頭,褚天逸心中的惡趣味頓時散去,換做平時他一定會選擇翻臉的。
可隱約之中……他不太想,不太想從這雙眼睛之中看到對他的那種,厭惡?
真是奇怪的感覺,也是另外的一種新奇的事情。
不過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罷了,就算他對她做了什麼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的。
大不了直接找個地方丟下她就足夠了,是生是死就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
但褚天逸又很糾結,萬一真出了什麼意外……讓彆人怎麼看他?
不對,他那麼在意那些人怎麼看乾嘛,這般想著他也就不顧金黎漾朝著城門方向溜進去,見金黎漾能跟上就較勁一般加快了速度。
他從小就跟著父親舞刀弄槍的,在這方麵怎麼可能輸給一個女人?
就在他洋洋得意將腿放在茶桌之上的時候,注意到金黎漾之後又垮下臉“小爺我都帶你進來了,你就去那什麼醇香閣給小爺我帶那裡的所有招牌菜,不帶回來你就等著看吧!”
戀愛腦的話……要對目標各種要求都要表示可以做到,金黎漾也不蠢,在詢問路人之後繞了很遠才找到了醇香閣,提著兩箱子飯原路返回。
褚天逸明擺著就是為難人,金黎漾送到了他心裡是有些震驚的,但隨即就是毫不客氣道“你送來的時間也太慢了,怎麼服侍人的?”
“果然是鄉下來的野丫頭,就你這樣的還想尋親?沒被趕出門就已經很不錯了。”
褚天逸散發出他極致的嘴臭,如果允許的話金黎漾真想記個死亡筆記。
“真是的,小爺我現在沒食欲了,小爺我今天換個口味,就去給小爺我買份桂花糕吧,就要小爺我最喜歡的那一家。”
這已經是純刁難了,隻指明想要桂花糕卻不說是什麼地方的,金黎漾試探性道“那……少爺你喜歡的是哪一家的糕點?”
褚天逸嘴角上揚“當然是全部了,怎麼?難不成你還讓小爺我自己去跑腿買嗎?那我要你這個婢女乾什麼?還不如直接將你發賣了……”
金黎漾腦海中閃過原主的回憶,眼底流露出一絲厭惡感,褚天逸原本還要繼續輸出的嘴不自覺停下了,隻能改口道“算了,指望你也沒有,你把這些都吃掉就可以了,沒彆的事情就不要來找小爺我。”
這種感覺……像極了第三世的縮影,正因為原主深愛著趙瀟陽,這才導致麵對著褚天逸這個即使有著和趙瀟陽相似的麵容,在說出原主不是很喜歡的“發賣”之後也會感到一絲厭惡。
這副做派等同於第三世,正所謂有愛就會感到心累,到了最後原主的一腔熱愛全部都被消磨個乾淨……o一陣子吧,這裡是架空位麵,背景都是虛構不存在的。
金黎漾走出了房門,在此期間她要先熟悉一下新的地圖,也不知道是不是故土重遊的份上,金黎漾想起自己似乎沒有在這裡的貨幣。
也不知道在這裡點石成金這個技能能不能用……城鎮之中也著實感覺到寬敞和販賣的物品繁多。
她突然頓住腳步,那種窒息感再度傳來,有種抑製不住的膽戰心驚,金黎漾猛然看向散發著這一切的地方……
是……他?
金黎漾低下頭,鑽入無人的小巷子變成一隻赤狐就往外城跑去,等她跑遠了那種感覺才逐漸消散。
看來……趙瀟陽的死亡帶給原主更大的還是抹不開對那個道士刻入靈魂的恐懼,可想而知……金黎漾之前需要很大的意念才能堪堪壓住那種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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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裡也會有捉妖師……莫名地,金黎漾覺得這不僅是孽緣,更像是什麼抹不開的麻煩。
金黎漾躲了一陣子之後,褚天逸這邊差不多已經找瘋她了,他自認為自己有多不討人喜歡,可是他沒想到她真的就這麼……跑了?
他褚天逸什麼都沒見過?為什麼要對一個女人那麼在意?
同樣是在人群之中,他和某個地方僅僅隻是對視一眼,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腹部有什麼東西在隱隱散發著灼熱感,腹部的疼痛讓他不得已暫時先放棄了尋找金黎漾。
不過他還是安排一部分人去找的,他這樣的情況出現不是一次兩次了,大夫也查不出緣由,但一個算命的卻說他和一個人的八字相衝,隻要那個人出現自己就必定會出現這種情況。
那個灼熱感似乎隨時要抽離出體外,褚天逸感覺自己身上不自覺流出細汗,咬著下唇,他是真的有種……不想成為被放棄的存在。
所以他會跟隨著父親不斷地練武,想要證明他是被需要的,他也可以上陣殺敵。
可同樣的他不滿足於這些,他一直都清楚自己還想要更多、甚至更想把控住什麼。
他一直都不喜歡這種突如其來的腹痛,他能明確感覺到自己身體中藏著什麼。
他加重了呼吸,想以此緩解自己身上的灼熱感,他的父母也在尋求神醫醫治他的病。
在褚天逸察覺到什麼想要撩開他衣服的時候,直接伸手大力將麵前的手腕掰碎,眸底滿是冰冷“你要做什麼?”
來人帶著麵紗,痛呼一聲,身旁的父親解釋道“天逸啊,這位是神醫,是來幫助你的……”
褚天逸眯起眼迅速起身“我又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病,我根本就不需要大夫!”
那位女人目光灼熱看著他,褚天逸心中對此隻是厭煩,女人許久才開口“無礙的,令郎是受到了妖物的影響,隻需要將其剜出或者用秘法將其弄出來就可以了。”
褚天逸內心對她升起濃鬱的厭惡感,體內的灼熱感已然消失不見“我不需要!我根本就不需要這些,都給小爺滾出去!”
“都給我走!這種事情你們平常不關心,小爺我一個人也可以挺過去的,我不用你們的假惺惺!”
褚父褚母不得已讓侍衛帶著女人離開,褚天逸將門關住,背靠在大門上緩緩滑落在地。
他是隨時都可以被放棄的存在,他完全感受不到周圍人對他有多在乎,似乎隻有他揚名立萬才會對他表露出虛偽的關心。
正所謂功大震主,褚天逸在戰場上隻能說是在強敵麵前勝券在握並且能夠贏下戰局,平常就是這副易怒且惡劣的性格。
而現如今帝王是個該溜子,甚至沉迷於所謂的“道術”,褚天逸麵見聖上的時候一般都是隔著一道簾子的。
但每次一見到天子他就容易感到渾身發熱猶如感染上風寒一樣大病不起,所以褚天逸可以肯定的是……那位天子估計又“微服私訪”了。
帝王和他的父親不同,體恤平民的同時,經常以“微服私訪”的名義在各個他所統領的城鎮之中轉悠,褚天逸隻覺得他很虛偽,看似是“微服私訪”,不過就是借著這個名頭不去管宮中的事物,他也就隻會處理政務和那些禿驢打交道了。
他寧願相信這一切都是孽緣,一遇到如今的天子就準沒什麼好事情。
金黎漾此刻正在嘗試如何讓自己這副身體能夠在保證安全完成任務的同時不會遇到那個該死的道士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