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是，洵安，你有錢嗎？”
“我們可是賞金獵人，給錢就做事，身上沒有錢財豈不糟蹋我們的招牌～”
雖然那位大人脾氣古怪，但資金方麵還是給的很充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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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他們都是些亡命之徒……”“鄭書楷”鬆口氣，想要攬住金黎漾，隻是金黎漾搖了搖頭避開他的動作“我大概是了解的……”
那個會滿眼溫柔注視她的奇怪之人，在這裡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打量一件不可估量的物品。
這裡帶給她的感覺……就像那把匕首刺入身體的那時刻，寒冷而又……
她內心中浮現出一個想法——“為什麼……不嘗試舍棄它們呢？”
舍棄那些不該有的想法，舍棄那些冗雜的情緒……這樣，她就可以變得更強大。
可是她……真的能舍棄嗎？
有些東西，越是擁有……卻越讓她沉迷其中。
越是想要抓住……卻總是一場空，她真的可以舍棄掉對他們的情感嗎？
她不想失去的東西太多了，也正因為這樣……她才會落入一個不知名的世界。
她不自覺苦笑起來，她……怎麼可以那麼自私呢？
那些快樂的時光，越是回憶就越讓她覺得窒息痛苦，就像這裡……
如果那時候，軟阿姨被帶走之後，她便要和程旭堯一起走上另一條未知的道路……甚至可能，造就如今的這種局麵。
她是……一種“變量”嗎？
不，也許……也許這裡隻是那一切的反麵。
那之後，金黎漾全程除非必須要開口的，她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穿過米迦勒國之後，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道路。
那是她從未踏足的領域，也是她第一次踏足外麵的世界。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爬了多少座高山，多少次踩著石頭跨越河流。
這期間她以為這裡的“鄭書楷”會開始耍賴或者是不願意繼續下去，但她又忽略了這種想法。
要真是他的話……肯定會率先關心她或者是其他人的狀況。
鄭書楷，他從不輕易說出他承受的一切……最多的，是他情緒不穩定的時候，總會抱住她，將頭埋進她的脖子附近。
或許……她對這裡的一切，都帶著固有的偏見吧。
她真的……好自私，怎麼可以這麼自以為是？
隻是她嘴笨，一開口估計又要被認為看不起他們……曾經可以心安理得遞給他們東西，如今卻要思慮再三。
“怎麼了嗎？”“程旭堯”紮好帳篷，看著陷入苦思的金黎漾，金黎漾有些恍惚“沒……沒什麼。”
莫名地，她覺得有些窘迫……她真的，不擅長應對那些熟悉的臉。
“先休息一會兒吧，我這裡還有一些驅蚊香，放到帳篷裡可以防止那些蟲子叮咬。”
他指向她的脖子“癢嗎？如果癢的話……我這裡還有些藥膏。”
金黎漾下意識摸向脖子，摸到了鼓起的包“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她布置著隨身攜帶的野外用品，想起來這些還是因為程旭堯擔心她才塞進去的，說是她一個女孩子，在外要注意保護好自己，不能隨便找一個地方就躺下了。
或許直到真正離開那些人，她才發現……她身邊處處都有著他們的影子，無論是第一想法還是隨身物品。
她還真是……貪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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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度做了一場夢，確切來說……是一場旁觀夢。
她看到程旭堯哭紅著眼看向軟阿姨被帶走的畫麵，看到他和鄭書楷處處作對的模樣，看到鄭書楷出席任何宴會上那目空一切的眼神……
她猛然驚醒摸向心口處，最終還是歎口氣。
她或許……對這裡的一切都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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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時間越是漫長，她就越感到孤獨。
“喂……你受傷了，不要緊吧？”
金黎漾看著不知何時擦傷的手背“沒事，小傷而已。”
“反倒是你。”
臉上冰涼的觸感讓“鄭書楷”頓住，一副震驚的樣子，卻沒有躲開“你……謝謝，你也是那麼對待那個"我"的嗎？”
金黎漾收回指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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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想要說什麼，但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反而金黎漾開口“我也有該道歉的地方……我不該，將那些負麵情緒對你發泄出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還是不太成熟。”
那些也能被稱為負麵情緒？
“鄭書楷”大受震驚，他明白那些按照正常人的思維方式一定不會原諒他的，可是……
他意識到了什麼“難道說是……能力的副作用嗎？”
“……能力的副作用？”她隻知道這是因為修煉功法帶來的副作用，“不是，是因為……家族心法。”
“鄭書楷”卻不動聲色抓住她的手腕“什麼家族心法？這分明就是害你的毒藥……這種功法在我們這裡可是違禁物，一旦修煉成功，你的心智完全就會被影響，到時候你就會變成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
“違禁物？”金黎漾有些迷茫，這是她偷偷跟著父親還有師傅學習的，“我……不知道。”
“喂，這種東西絕對不可以再繼續練下去……它會不斷蠶食你的情緒影響你的心智，到時候你真的會變成一個……沒有心智隻剩靈魂的一句空竅，這樣下去……你真的會死掉的，我不能，不能看著你要是回去後真的是因為這樣才不回來……”
他的眼眶有淚水在打轉，這是她唯一一次在這張臉上看到一絲脆弱，不自覺用另一隻手摸向他的側臉“你在擔心我嗎？”
“真難得……放心吧，萬一我在那裡死掉了也許會回到這裡呢。”她眉眼彎彎，這是他頭一次在這張麵容上看到不同之前的那些笑容……
讓他迷醉而又感到心慌“你……你應該想想到底是什麼人那麼歹毒想要——”
“我的父親，來自於金家……我師傅也讓我學習這個功法，我不怕這些，對於現在我來說……情緒，是我最不該擁有的東西。”
金黎漾垂眸“無情之人便能夠走得更遠……更何況，隻是沒有情緒而已，不代表記憶會消失，對我而言，我最害怕的不是自己沒有情感……我更害怕失去那些有我心中最重要的人的記憶，如果用這些記憶換取強大的力量的話——那我寧願不要。”
“鄭書楷”鬆開手，握住她放在他臉側的手腕，輕微蹭了蹭“那便好……你不會，遺忘我，遺忘這裡的一切嗎？”
金黎漾勾起嘴角“應該不會吧，我記憶力很好的。”
她一如往常一樣，將他抱入懷中“我都知道的……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無論是哪個你，我都在意。”
一句話讓“鄭書楷”如同被火燒一樣，紅溫蔓延整張臉，他回抱住她“花言巧語……我可不會被這些話給蠱惑……但如果是你的話，就勉強洗耳恭聽吧。”
這一刻，有些東西發生了改變，在“鄭書楷”意識到什麼的時候他已經一溜煙跑掉了，直至陰影處再度走出一道身影，幽幽開口“看來，你在那邊……被養的很……善良呢。”
“程旭堯”目光陰沉一些“所以……你心中已經有答案了，對嗎？”
迎接他的，是撲麵而來的那種她的氣息，心中的陰霾一瞬間被掃清“你也猜到了，不是嗎？否則……你一開始，也不會幫我。”
“程旭堯”輕笑一聲“瞞不過你嗎？是……我承認，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誰……黎漾，我的黎漾……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和他，本質上是一個人，共感——亦共情。”
“就像他一樣……而你，是連接我們的"橋梁"。”
他露出極具危險性的笑容“我也很貪心，貪心地想讓你一直留在這裡……”
“我等的太久了，我的黎漾……久到了，讓我發了瘋一樣想見你。”
他與她額頭低著額頭“所以……我會學著去理解你，我會支持你想做的任何事情……這不隻是他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
“就像那個男人對你的一切行為也是受到了那邊的他的影響……黎漾啊，並不是所有人都真心對你好的。”
他的氣息逐漸貼近，卻隻是輕咬她的耳朵“隻有我……才是最愛你，最該留在你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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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程旭堯呼吸急促了幾分，他為什麼會突然感覺到……她的氣息？
“程少爺，怎麼了嗎？”
歸零，那個他們中獎的機器人開口道，程旭堯掩蓋住臉上突如其來的紅暈“沒什麼。”
“但是程少爺，您的溫度在不斷升高……尤其是您的荷爾蒙……”
“閉嘴，再廢話就把你拆了做成馬桶。”
歸零適當停止了談話，轉而看向一旁搗亂的奧利弗“殿下，您再這樣下去程少爺會生氣的。”
“要你管啊，還有不要叫我這個稱呼——你絕對有毛病，旭堯，我支持你把他程序改一改！”
程旭堯沒有這個心思“沒有必要，真搞的話會讓他芯片燒毀的……”
“程少爺，好像跳閘了。”
“畢竟，機器人的腦回路……無法理解。”程旭堯說著就起身若無其事離開了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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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隻是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他就覺得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尤其是……有時候他會突如其來有種心悸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應該是病了……但那冰冷的儀器卻顯示他一切正常。
鄭書楷這邊更是讓他有些抓狂，前不久剛產生過要把金黎漾關起來的想法，卻做夢夢見自己掐著她的脖子說什麼要讓他永遠留在他身邊的糟糕話，他直接打了自己一巴掌。
真是的，他怎麼能有那種荒誕的想法？
而且他怎麼能……怎麼可以對她那麼粗暴？
尤其是他試圖用工作麻痹自己時臉上突如其來的冰涼感以及熟悉的感覺，就像她真的在他身邊一樣……
真是要死……而且最近不知為何看到程旭堯那張臉就莫名氣惱。
好奇怪……他不會已經瘋了吧？
奧利弗其實也有些奇怪，和他們不同的是他好像和黎漾打了一架，自己還輸了，甚至還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感，前不久還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好在這種情況沒持續多久，他可太想黎漾了。
而和他同樣共感共情的羅伊斯——！還有，我怎麼老是想到那張臉！”
他有些抓狂，一旁的侍者道“殿下是……有了什麼心儀的對象了嗎？”
羅伊斯異常煩躁“滾開，本王健康得很！”
夜裡總會輾轉反側睡不著，那種幾乎病態的情緒不斷乾擾他的認知，這讓他不斷地有些抓狂。
該死的……就去看一眼，一眼就好……
等等，他好像不知道她在哪？他的尊嚴不允許他大搖大擺去進入剛剛被打敗的國土之中，嗯！他，他可是一國之王，怎麼可能連個人都找不到。
“殿下三思啊，你怎麼又來這種說走就走的旅行啊？”侍者欲哭無淚，殿下一動不動就喜歡玩離家出走，再加上他可是親手殺死那個人才成功繼位的……
“滾開，再抱著我的腿我不介意讓你變成冰渣子！”
侍者完全不知道最近殿下為何發了瘋一樣無論是個人訓練還是什麼都要瘋狂選擇冰屬性，他覺得殿下是有點瘋，但這明顯很不正常啊！
“殿下啊，您就算要出去也要帶點侍衛吧，不然……”
“放手，我去哪還需要跟你們報備嗎？如果我一走這裡就亂套的話，我不介意親手讓這個國土徹底滅亡！”
一句話，讓侍者歇了心思。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他覺得殿下心思單純，脾氣那麼好萬一出門被那個臭名昭著的騙子騙到了怎麼辦？
事實證明，羅伊斯選擇避開國土裡的任何人走，他知道自己要是大搖大擺的話估計又要耽誤了時間。
要知道他可不想打架傷到了那些家夥，他打起架來可是敵我不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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