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災降臨的初期，所有人都在忙於應付急速降低的溫度，從官方到民間，短時間內都產生了很大的混亂。
為了爭奪有限的避難空間和生存物資，發生了很多的小規模的衝突，也有不少覺醒者或為自救，或為救人，主動暴露了身份。
各種覺醒者都很活躍，習慣了網絡社交的他們，也都通過各種通訊軟件建立了聯係，這就在在網絡上留下了很多的痕跡。
方大寶因為覺醒的能力和本身性格的原因，老老實實呆在嵐山城，並且第一時間升級了初級人工智能小美，通過還未崩潰的信息網絡，在這短短的空窗期內，儲存了大量網絡中的資料，也搜集到了大量的情報。
等到混亂逐漸平息，秩序得到恢複，很多因為激流泛起的沉渣又緩緩落在了池底，隱藏了起來。
能夠利用初期獲得的覺醒者資料，篩選出隱藏的這麼深的組織的幾乎全部成員，是個意外之喜，但是對方的種種不同尋常之處，卻也讓方大寶覺得很是有點不安。
“這個組織的發展速度，組織能力顯得很不尋常，最關鍵的是目的並不明確，行事風格詭異，還有些事情看不太明白。
我們和他們暫時沒有直接衝突，還是以觀察和側麵了解為主，不要主動的去接觸或者是調查。對於其關聯的人員和勢力，保持一定的距離吧。
兩個疑似領頭的人，王景行、李靈素，都有很濃的宗教風格，我對他們的感覺也並不是很好。”
事實上，方大寶還不僅僅是因為對這個組織感覺不好，就要選擇暫時觀望。
在發現對方掌握了一個隱秘空間，這個空間還能遠距離開啟，建立臨時的空間通道的時候。
方大寶其實就已經有點想要縮了。
等到發現對方人員規模和關係網都超出預期的時候，麻煩要找上門來的感覺就更強烈了。
無他，這個空間即便可能價值還是太大了些，大到方大寶這種bug能力的所有者都有點眼熱。
彆看各種文學作品裡，空間能力、裝備層出不窮，但那都是設定的層次太高，或者就是主角氣運的加持。
藍星的現實世界災難層出不窮，而且人類明顯處於弱勢，生存空間逐步被壓縮將是很長一段時間內的趨勢。
一處可以自由操控的空間，遠距離瞬間轉移的空間，即便有種種限製或者代價，可能將是很多人心目中最後的諾亞方舟。
這個空間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麻煩，會吸引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和貪念。
嵐山城現在貼上去，會不會被坑不知道，但是如果有什麼麻煩，恐怕想脫身也是很難的。
畢竟對方明顯在官方內部的關係也很深，錦官區避難所的一把手都親自給他們安排物資補給。
如果隻是收集部分稀有物資，其實並不需要將張照謙牽扯進來。
畢竟他的位置很重要，已經是榕城權重中心前30名的存在了，又隻是個普通人，出現在這個位置上，代表的意義更加的複雜。
這個組織甚至有可能一開始就和榕城官方中的某一部分人有合作關係。
嵐山城要是主動貼上去，可能也就一起被納入各種目光的觀察範圍了。
這個空間一旦暴露出來，那可比隻能掛在大氣球下麵緩慢飛行的嵐山城有吸引力多了。
最關鍵的是，在外人眼裡，把嵐山城打爛了，除了一堆鋼筋、混凝土他們什麼都得不到。
而不管是離子引擎還是氣囊菌，隻要條件合適，方大寶也並不拒絕拿出來做交易。
付小秋、秦薇薇、李鋒等嵐山城內部的人員，一向是方大寶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這麼長時間相處，他們對方大寶還是很信任的。
李紹鈞雖然身居高位，習慣了自己拿主意，也確實有一些想法，但是他也認同方大寶的判斷。
事實上，作為體製內的一員，他比在座的所有人對這種隱秘組織要更加敏感。
也就是考慮這是一個民間的隱秘覺醒者組織，讓他下意識的代入了老鼠和貓的鬥爭關係裡，多少有點躍躍欲試、火中取栗的想法。
但是方大寶詳細介紹了對方的組織規模和關係網，他自然也能意識到情況並沒有那麼簡單。
看見方大寶目光還在注視著他，自然知道方大寶最不放心的還是新近加入的他。
畢竟他也現在是個覺醒者，又是官方內部的人員，對那個組織來說，也是有一定拉攏的價值。
李紹鈞隻是淺笑一下，示意方大寶放心，他隻是心思比較多，但不是看不明白局勢的傻子，“我比你們更不想牽扯進這種麻煩，畢竟我隻是個分管後勤的副主任，不管治安。”
李紹鈞從職責的角度說明自己不會擅自去調查和接觸這個組織。
對於在體製內的廝混、成長的他來說，不在自己職責範圍內的事情最好不要主動伸手。好處不一定拿得到不說，最後背鍋的事兒大概率跑不掉。
對方組織的脈絡基本是清楚了，但是暫時也隻能調查到這個階段。
方大寶多少也是有點鬱悶的，畢竟本來還想著能不能在調查清楚後和這個組織接觸一下。
後續環境肯定會越來越惡劣，本來雙方說不定還有機會合作一下，畢竟對方掌握的空間確實很有用。
雖然暫時算是白忙了一場，但是起碼對表麵欣欣向榮、一片安寧的榕城有了更深的了解。
這對於接下來的嵐山城對局勢的應對選擇有很重要的意義。很多情況下，計劃的失敗並不是因為計劃的製定者、執行者能力不足，往往是因為信息的滯後或缺失。
這麼一個巨大的變量隱藏在一邊，可能會使方大寶對很多事情做出錯誤的判斷，影響最後計劃的執行。
而且，方大寶也不相信對方能一直隱藏下去，後麵早晚有一場好戲可以看，到時候嵐山城可以從容的找一個最佳的觀賞位置，說不定還會有點好處主動的飛到頭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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