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正想開口試探.
“晏總。”
“這算加班福利升級?”
晏聽南側過身。
“客房有備用洗漱用品和睡衣。”
“雨太大,不安全。”
蘇軟撇撇嘴。
原來真是字麵意義的洗澡睡覺。
嘖,白激動了。
狗男人。
撩又撩得狠,刹車刹得穩。
白瞎了那身睡袍和那句住這裡,她還以為今晚能啃下塊佛肉。
她認命般站起身。
“晏總真是體貼員工。”
她扯出個營業微笑,語氣乾巴巴。
晏聽南沒應聲,隻抬了抬下巴,示意方向。
“左邊第二間。”
“哦,那打擾晏總了。”
“我先去休息了。”
蘇軟認命般起身,走向客房。
房門輕合,隔絕了客廳的光影。
客廳驟然寂靜,隻剩下落地窗外愈發急促的雨聲,敲打著玻璃。
晏聽南站在原地,注視著客房緊閉的房門,喉間微動。
他轉身走向吧台倒了杯冰水,仰頭灌下。
冰水入喉,卻壓不下心底那點被勾起的燥。
……
客房。
蘇軟洗完澡出來,換了件嶄新的純棉睡衣。
她把自己摔進柔軟床鋪,鼻尖蹭著枕間冷冽的氣息。
她翻身摸手機,給宋聲聲發了條消息。
【睡素覺,彆嗑了】
對方秒回。
【???晏總不行??】
蘇軟嗤笑一聲,回複她。
【佛門弟子講究循序漸進,先吃齋再開葷】
【不說了,睡覺了。】
發完信息,她忿忿翻了個身,卷著被子沉沉睡去。
與此同時,主臥。
晏聽南平躺在床榻上,強迫自己清空雜念。
閉上眼沒多久,意識卻像脫韁野馬,直直撞進一片溫軟水域。
夢境來得猝不及防。
蘇軟被他抵在冰涼的大理石桌沿,白裙肩帶滑落臂彎。
“晏聽南……”
她第一次連名帶姓喊他,帶著泣音鑽進耳蝸,直往骨髓裡鑽。
裙子的撕裂聲混著雨聲炸開,他掐著那截細腰發狠,更深地沉淪。
驟雨拍窗。
晏聽南猛地睜眼,額角沁出薄汗。
身下床單一片狼藉,喉間還梗著未散的燥意。
淩晨三點十七分。
他掀被下床,冷水兜頭澆下。
水珠順著緊繃的背肌滾落,卻衝不散夢裡她纏上來的溫度。
十二年清修,抵不過一場荒唐春夢。
他需要冷靜,需要將那些悖逆清規的妄念驅逐。
晏聽南走進書房,鋪開宣紙,研墨提筆。
一盞孤燈懸在案頭,冷白的光暈隻吝嗇地圈住那一方宣紙。
提筆,蘸墨。
筆鋒落下,《心經》第一個字就寫歪了。
筆鋒失了往日的沉靜端凝,墨色深深淺淺,力透紙背。
那些夢裡糾纏的畫麵,喘息、溫軟的觸感,如同鬼魅,不斷撕扯著他試圖凝聚的心神。
晏聽南扯掉宣紙揉成團,重新換上宣紙抄寫。
越寫越亂。
越亂越寫。
一遍。
兩遍。
抄得越快,心越亂。
紙上的那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像是對他最大的諷刺。
淩晨四點十三分。
蘇軟被渴醒時,窗外雨聲已歇。
她盯著陌生的天花板反應了三秒,才想起自己在晏聽南家。
客房枕頭太軟,床墊太硬,連空氣裡那股沉香味都透著股不近人情的冷調。
什麼破地方,連睡覺都像在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