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像顆炸雷,在客廳裡轟然炸開。所有人都愣住了,嗑瓜子的手懸在半空,連窗外的風都似停了停。
“小趙同誌這是什麼話?”
霍奶奶手裡的茶壺“當啷”一聲磕在桌麵,茶水濺出些微,她看著小趙,眉頭擰成個疙瘩。
顧若溪端著茶杯的手沒動,指腹卻深深掐進了微涼的杯壁。
她沒站起來,甚至連眼皮都沒抬,隻垂著眼看著杯底沉浮的茶葉,聲音淡得像結了層薄冰:“小趙同誌倒是好心。”
“那你怎麼不接回你家去養著?”霍母氣憤道。
霍母抱著牛牛往前挪了挪,眼神直愣愣地盯著小趙,懷裡的孩子被這股怒氣驚得縮了縮脖子,小嘴巴抿了抿,沒敢哭出聲。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小趙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手在膝蓋上搓來搓去,聲音細得像蚊子哼,“我就是覺得,孩子總歸是無辜的……”
“若溪……”李姐想打圓場,被顧若溪一個眼神止住了。
顧若溪終於抬眼,目光落在小趙臉上,那雙眼平日裡含著江南水汽的眸子,此刻冷得像寒冬的湖麵。
“無辜?”
她頓了頓,指尖在杯沿劃了半圈,“一個處心積慮想偷換我孩子的人,她的骨肉成了我的‘緣分’?小趙同誌不覺得,這話太臟了嗎?”
小趙的臉“騰”地紅了,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霍奶奶重重一哼,把茶壺往桌上一頓道:“年輕人說話沒輕沒重!也不瞧瞧今天是什麼日子,淨說些添堵的!”
顧若溪沒再接話,視線落在霍母懷中牛牛的繈褓一角,又想到因為那女人,自己的孩子差一點點就和自己分離,
現在有人讓她把那罪魁禍首的崽子抱回家,跟自己的孩子放在一處,光是想想,她胃裡就一陣翻攪。
忽然,她腦袋靈光一閃。
她抬眼看了一下齊之雪,衝她使了個眼色,眼神看向屋外。
齊之雪會意,悄然出去了。
李姐見狀趕緊打圓場,拉著小趙的胳膊嗔怪道:“你這丫頭,就是心直口快沒遮攔,快給霍奶奶和顧同誌賠個不是。”
說著又轉向顧若溪和霍奶奶,滿臉堆笑,“小孩子家家不懂事,您二位彆往心裡去,咱們今天是來給牛牛道賀的,不說這些掃興的。”
小趙被她推了一把,訥訥地說了句“對不住”,臉漲得更紅了。
顧若溪這才緩緩抬眼,嘴角牽起一抹淺淡的笑意,像是剛才的不快從未發生,
“多大點事,小趙也是一片好心,就是想岔了。”
她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快坐下吧,外麵院子裡正熱鬨,一會兒開席了,嘗嘗那糯米圓子,甜甜的,我們全家搓了一晚上呢。”
氣氛漸漸回暖,女眷們又拾起先前的話頭,說起各家孩子的趣事。
李姐說起自家兒子剛學會走路時跌跌撞撞的模樣,逗得眾人直笑。
霍母抱著牛牛,跟幾位長輩念叨著孩子夜裡總愛踢被子,語氣裡滿是疼愛。
顧若溪偶爾插一兩句話,目光落在牛牛粉嫩的小臉上時,先前的膈應漸漸被柔軟取代。
“媳婦兒,累了吧,我送你和牛牛回去睡午覺。”
霍從野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他徑直走到顧若溪身邊,目光先落在她臉上,又溫柔地掃過霍母懷裡的孩子,伸手替她理了理肩上的披肩。
顧若溪抬頭看他,搖搖頭道:“還好,我不累,就是牛牛好像抱著睡不舒服,我們過去吧。”
霍從野小心翼翼地從霍母手裡接過牛牛,小家夥忽然換了個懷抱,睜開還迷蒙的眼睛。
聞到熟悉的味道,便在他臂彎裡蹭了蹭,小腦袋往溫暖的懷裡縮了縮,沒一會兒就重新閉上了眼睛。
進了臥室,霍從野把牛牛放進搖籃裡,又給顧若溪倒了杯溫水。
“乖乖躺著歇會兒,我鎖著門,誰也吵不到你們。”
顧若溪拉住他的手,指尖帶著微涼的濕意,眼神卻異常清明。
“那個小趙,”
顧若溪往門口的方向瞥了眼,聲音壓得更低,“我的直覺告訴我,她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
“怎麼了?”
霍從野並不知道剛剛屋裡發生的事情。
“她讓我們家收養那個死去的女人的孩子。”顧若溪冷聲道。
霍從野的臉色“唰”地沉了下來,攥著顧若溪的手猛地收緊,指節繃得發白。
他往門口看了一眼,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她瘋了?!”
霍從野的呼吸粗重了幾分,轉身就要往外走。
“我現在就去敲打敲打她,到底安的什麼心!”
“彆去!”顧若溪一把拉住他。
“派人去盯著她,她一定和那夥人有關係。”顧若溪篤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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