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榆拿起筆,目光掃過紙麵。
上麵寫著“被侵害人陳白榆在遭受不法侵害時,采取必要手段製止,未超過必要限度”。
字跡工整,沒有含糊其辭的地方。
他簽上名字,筆尖劃過紙頁的聲音在安靜的詢問室裡格外清晰。
“那男的呢?”
陳白榆簽完字,隨口問了句。
“還能咋地?”年輕警官插了句嘴,語氣裡帶著點不屑,“查了下,有兩次尋釁滋事的前科,這次加上騷擾婦女和故意傷人未遂,夠他拘幾天的了。”
老警官收拾著文件,頭也不抬地補充:“傷情鑒定出來了,肘部韌帶拉傷,構不成輕微傷,民事賠償這塊他提了,我們調解過,你這邊不同意也正常,反正他理虧,鬨不起來。”
陳白榆點點頭,起身時椅子腿在地上劃了道輕響。
走到門口,老警官忽然叫住他:“小夥子,身手好是好事,但以後遇到這種事,能躲就先躲,彆總想著硬碰硬。”
“知道了,謝謝警官。”
陳白榆回頭笑了笑。
起身時看了眼牆上的鐘。
已經傍晚六點多了。
窗外的天開始擦黑,路燈亮了起來,把玻璃映得朦朦朧朧。
走出詢問室,大姨和老媽立刻迎上來,老媽拉著他的胳膊左看右看:“沒受委屈吧?那些警察沒為難你吧?”
大姨也跟著點頭:“不行我們就去找律師,彆怕。”
“沒事。”陳白榆笑了笑,“就是做了個筆錄,人家還誇我身手好呢。”
走出警局大門。
晚風帶著點涼意吹過來,吹散了一肚子的沉悶。
遠處的車流彙成燈河,老媽還在絮絮叨叨說以後遇到事彆往前衝,大姨則是在旁邊說:“彆人都揮拳欺負過來了,你彆怕,打回去就完了。”
陳白榆沒說話,隻是抬頭看了看天。
浪費一下午時間確實有點可惜,但他心裡卻沒什麼煩躁。
今天他驗證了技能的實用性。
也找到了一個沙包試試身手。
說起來,他的變化確實太多了。
雖然很久沒有練過擒拿了,但是先前製服男人時卻是一氣嗬成,並且感覺格外輕鬆與順手。
那種暢快的感覺。
哪怕到現在也依舊有些意猶未儘。
這並非是因為他有暴力傾向。
而是真的時刻都有那麼一種自由的感覺,在提醒著他這隻“螃蟹”其實已經衝破了樊籠與束縛。
所以他自然是不會有什麼煩躁的感覺,對他而言倒也不算是浪費時間。
從獲得係統到現在。
不過短短一天不到,卻像過了很久。
那些超凡的力量、對身體的掌控、甚至剛才製服紋身男的利落,都在一點點重塑他對世界的認知。
“走,吃點好的去。”
“下午受驚嚇了,得補補。”
老媽拍板決定。
陳白榆聞言則是跟著她們往地鐵站走,腳步輕快。
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又隨著腳步慢慢縮短。
他明白。
從真正用沙包宣泄一番之後,自己才真正意義上接受係統的存在,才真正意義上理解了自己注定超凡的未來。
從今以後,是絕對光明的新生活!
在成功的路上總是要失去些什麼的。
而他,從此以後將失去煩惱與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