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城主府那間寬敞卻略顯沉悶的墨雲雪辦公房間裡，氣氛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
陽光透過雕花窗戶，灑下斑駁光影，卻未能驅散這凝重的氛圍。
墨守成一臉肅穆，靜靜地站在墨雲雪麵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地將昨日調查的情況娓娓道來：“大小姐，根據我所派之人的回報，昨日在城北展開的調查，結果令人震驚。
這短短兩年間，竟有近三千多個女子，被其父母賣掉。
這些女子，大多是去做妾室，亦或是充當婢女。”
墨雲雪聽聞此數，不禁倒抽一口涼氣，美目瞬間圓睜，眼神中滿是震驚與關切，急忙追問道：“成叔叔，如此龐大的數目，城主府之前難道就毫無察覺？為何沒能提前阻止這等事發生？”
墨守成無奈地苦笑，臉上浮現出一抹疲憊與無奈，微微搖頭，緩緩說道：“大小姐，您常年於宗門修行，或許對底層百姓的艱難處境了解甚少。
在這百煉城，諸多底層人家生活困苦不堪，為求生存，無奈之下將女兒賣掉換些銀錢，此類情形實在屢見不鮮。
城主府即便有心乾預，可這百煉城地域廣袤，人口眾多，談何容易？若不是您提及段承天納妾之事，我們也不會往這方麵深究。
您也清楚，各大家族乃至城主府，每年確也需購置不少婢女丫鬟，以維持府中日常運轉。”
墨雲雪秀眉緊緊蹙起，心中滿是憂慮與憤懣，冷冷一笑，說道：“照這麼說，就算我們察覺段承天購買女子的問題，隻要他是花錢交易，城主府便拿他沒辦法治罪？”
墨守成一臉無奈地點點頭，歎道：“除非能抓住他強搶民女，或是使用卑劣手段的確鑿證據。
否則，即便他當著咱們的麵將所買女子打死，咱們也隻能儘力救下女子性命，想治他的罪，難如登天。
這燕雲大陸的規矩便是如此，涉及人口買賣，隻要雙方自願，又有銀錢往來，便很難追究責任。”
墨雲雪咬了咬嘴唇，心中迅速權衡利弊，暗自思忖：照目前情形，繼續調查買賣女子之事，想抓到段承天等人困難重重，還極易打草驚蛇。
倒不如先集中精力調查那些未登記身份的武者，這對百煉城的穩定或許更為關鍵。
可就此放棄對買賣女子一事的追查，又實在心有不甘。
思索片刻後，墨雲雪抬起頭，眼神中透著果斷，說道：“看來從買賣女子方麵，探尋破壞百煉城之人的線索，著實困難。
若如此，便先停止對此事的深入調查，咱們全力去查未登記身份的武者。”
墨守成微微皺眉，似有話想說，卻又忍住。
猶豫一瞬後，還是開口道：“大小姐，其實不必完全停止。
調查人手都已安排妥當，不妨讓他們繼續查下去，看看這兩年究竟有多少女子被賣。
這對咱們日後治理百煉城，或能提供些參考，說不定還能找到改善民生、減少此類現象的法子。”
墨雲雪心中一動，覺得墨守成所言在理。她輕輕點頭，神色稍緩，說道：“既如此，便按成叔叔說的辦。
隻是當下仍要以調查未登記身份的武者為主，這關乎百煉城的安危。”
墨守成連忙點頭，恭敬道：“是，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