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光輕輕點頭,開始給張善長詳細講解事情的經過,從收到莫無量的消息,到安排吳穹追擊朱婉柔,再到尋蹤鼠報信說吳穹小隊遇害,接著他們追擊朱婉柔,最後進入一個山穀被岩熊攻擊,吳地為了救他被岩熊拍死,自己在生死關頭被護身玉佩發出的一道光救走。
張善長聽完張一光的講述,心中暗自思忖:怎麼感覺從頭到尾都像是一個針對一光的精心陷阱呢?但莫家向來膽小怕事,應該沒這個膽量,朱家如今的實力也不足以設下如此縝密的局,那到底是什麼人竟敢公然與護道盟作對?
想到這裡,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張一光,問道:“一光,你的意思是從你接到朱婉柔出城的消息,到最後被護身玉佩救走,你都沒有親眼見到過朱婉柔,也沒有見到過吳穹等人,是嗎?”
張一光輕輕點頭,回答道:“開始都是吳穹給我傳消息,後麵是尋蹤鼠在給我們指路。”
張善長轉頭對著張成,嚴肅地吩咐道:“立即安排人去四個城門口守著,密切留意朱婉柔會不會回淵百城。”
張成恭敬地應道:“是,家主。”
張一光看著張善長,滿臉疑惑地問:“父親,您覺得朱婉柔進入岩熊山穀還能平安回來嗎?”
張善長微微一笑,笑容中透著睿智,說道:“一光,你自己難道沒發現整個過程看似平常,實則處處都透著詭異嗎?
至少從尋蹤鼠給你報信後,就已經完完全全變成陷阱了。
應該是背後的操縱者發現了你們靠尋蹤鼠追蹤他們,所以巧妙地利用尋蹤鼠將你們引到了岩熊山穀。”
張一光聽到張善長的話,心中猛地一驚,緊張地問:“父親,淵百城還有誰敢和我們護道盟為敵?”
張善長笑著輕輕搖搖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感慨:“一光,這個世界很大,我們不過是稍微大一點的螻蟻罷了。在真正的強者麵前,就算是咱們盟主大人都……”
張一光聽到張善長的話,越發緊張,急忙問:“父親,是朱家找到靠山了嗎?”
張善長笑著解釋道:“我們和朱家在淵百城鬥了這麼多年,彼此的底細都了如指掌,應該不是朱家找的靠山。可能是朱婉柔在被吳穹他們追趕的時候,運氣好被人救了,然後那個人為了朱婉柔出手對付吳穹和你們。”
要是雲天道此時在這裡,恐怕都不得不對張善長敏銳的洞察力表示佩服,僅憑張一光的講述,就能將事情剖析得如此透徹。
張一光聽到張善長的話後,立刻想到那人出手救朱婉柔可能的原因,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墨,心裡忍不住大罵朱婉柔是個賤人。
張善長看到張一光的表情,笑著語重心長地說:“一光,你要記住,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以前你總是想憑自己的實力征服她,白白浪費了多少次得到朱婉柔的機會,現在想想,是不是覺得很可笑?”
張一光輕輕點頭,懊悔地說:“父親,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這麼天真了。”
張善長笑著安慰道:“一光,情況可能沒有你想的那麼糟。可能那個出手的人並不是因為朱婉柔,而是本身就和我們護道盟有仇怨。還有,你不是說朱婉柔是去尋找靈脈嗎?”
張一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得意:“朱鬥峰知道朱鬥山手裡有一張尋找靈脈的地圖,買通了負責救治朱鬥山的那個煉丹師,故意告訴朱婉柔隻有靈脈才可替朱鬥山解毒,想將朱婉柔和靈脈獻給我。”
張善長輕輕點頭,笑著說道:“你趕緊休息吧。如果朱婉柔真的回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
張一光應道:“是,父親,這次我知道該怎麼做。”
張善長輕輕點頭,轉身離開了大廳。
張一光凝視著張善長離去的背影,思緒猶如脫韁之馬,不由自主地飄回到百鬥山那噩夢般的經曆。
細細回想,一切正如父親所剖析的那樣,自己在淵百城這片土地上稱霸已久,平日裡鮮逢敵手,不知不覺間,那份自信已然膨脹到盲目,對潛藏的危機全然放鬆了警惕,以至於深陷陷阱還渾然未覺,實在是愚不可及。
腦海中,吳地與護衛小隊成員臨死前那慘不忍睹的畫麵如電影般不斷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