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整齊而有力的腳步聲。
緊接著,門被緩緩推開,鄭遠帶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走進了院子。
那女子身姿婀娜,猶如弱柳扶風,麵容秀麗,隻是此刻臉上帶著幾分憔悴與驚慌,顯得楚楚可憐。
鄭遠看到雲天道,立刻快步走上前,恭敬地說道:“雲公子,您要的人帶到了。”
雲天道笑著回應:“多謝家主,還辛苦您親自跑一趟。”
鄭遠微微靠近雲天道,壓低聲音,神色謹慎地說道:“雲公子,鄭霞的身份調查清楚了,她是蘇家安插到鄭家的臥底。隻不過後來蘇家衰落,她一直沒發揮什麼作用,也沒給鄭家帶來什麼實際損失。”
雲天道聽到鄭遠的話,心中頓時了然,輕輕點頭,笑著說道:“我明白了,家主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鄭霞我會看好,不會讓她跑掉的。”
鄭遠輕輕點頭:“雲公子告辭。”
說完,便帶著執法堂的人轉身離開了院子,院子裡隻剩下雲天道、鄭乾和鄭霞三人,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
雲天道看著鄭乾說:“我先到房間休息一下,你們聊。”說完轉身走進房間,順手帶上門,“吱呀”一聲輕響,似將院中微妙氣氛隔絕開來。
院中信靜得能聽見鳥兒偶有的啼鳴,陽光透過葉隙灑下金斑,落在鄭乾與鄭霞身上。
鄭乾目光緊鎖鄭霞,眼中五味雜陳,有愧疚,有眷戀,亦有不知所措的迷茫。
鄭霞低頭,雙手不安絞著衣角,那衣角被揉得皺巴巴,臉上羞愧如陰霾,掩去了原本明媚。
半晌,鄭霞鼓足勇氣抬頭,眼中含淚,聲音顫抖:“乾哥對不起,有件事我對你有所隱瞞,我……我其實是蘇家派到鄭家的臥底。”
鄭乾身子猛地一震,如遭晴天霹靂,眼中閃過震驚與難以置信,似在質問:“霞兒,你說你是蘇家人,怎麼會……”
鄭霞見他如此,心急如焚,急忙解釋:“乾哥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隱瞞身份,我是害怕失去你,我向你保證這麼多年我真沒做過對不起鄭家的事。蘇家讓我潛伏,後來蘇家衰落,他們將我遺忘,我從來沒有接到過針對鄭家的任務。”
鄭乾嘴唇顫抖,他從未想過,全心愛著的女子竟藏著這般秘密。
世界仿佛在這一刻崩塌,被欺騙的感覺如潮水湧來,自責如藤蔓纏繞,讓他喘不過氣。
“你……你為什麼不早說?”
他聲音帶哭腔,“這麼多年,我毫無保留信你,把心捧到你麵前,可你卻……”
眼神漸冷如冰,他咬牙決然:“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鄭霞淚水決堤,急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淚水浸濕布料,似在為感情悲泣。
她苦苦哀求:“乾哥,你信我,我真不會傷害鄭家,更不會傷害你。這麼多年,我對你的感情全是真的。從相識起,你就像光闖進我生命,我怎舍得傷你?”
鄭乾心中刺痛,他何嘗不相信,可真相如高牆橫亙。
他怕再受傷害,理智告訴他不能輕信,用力甩開她的手,彆過頭決絕道:“你走吧,我已不知該怎麼信你。我怕了,怕再被傷得遍體鱗傷。”
鄭霞陷入絕望,覺將失去一切時,房門“嘎吱”一聲打開,雲天道邁著沉穩步伐走出,陽光灑在他身上,似鍍上金輝。
他緩緩道:“鄭乾,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你確實誤會鄭霞了。你心裡明明在乎她,為何她坦白身份,你卻狠心不接受?非要讓感情在誤會中消逝嗎?”
鄭乾慌亂道:“少主,我不知道霞兒是蘇家人,要是早知道,我……我或許不會陷這麼深。”
雲天道神色嚴肅,怒斥:“鄭乾你說的什麼話?對得起良心嗎?家主剛告訴我,鄭霞這些年確實沒做過對不起鄭家的事。甚至為不讓鄭剛針對你,她甘願犧牲幸福,如飛蛾撲火般要嫁鄭剛。她為你付出這麼多,你卻這般誤解,心是石頭做的嗎?”
鄭乾心中一震,如被閃電擊中。
他難以置信轉頭看鄭霞,過往忽略的細節如電影在腦海閃過。
他突覺對她的誤解多麼荒謬,懊悔如利刃割心。
鄭霞早泣不成聲,看著他,聲音滿是委屈與眷戀:“乾哥,都是我的錯,我不讓你為難,現在就離開鄭家,從此消失在你世界裡。”說罷轉身,腳步沉重欲離。
鄭乾見她要走,如被針刺醒。
想起雲天道的話,他意識到自己錯得離譜,像懦夫不敢麵對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