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山隨著女孩子們往死囚穀深處走去,沿途景象荒涼得令人揪心。
穀內土地龜裂,裂縫如惡魔大口,似要吞噬一切。
死寂氣息彌漫,毫無生機,唯有沙塵被風卷起,在空中打著旋兒,發出嗚嗚聲,似在為苦難悲鳴。
兩側山壁陡峭,怪石嶙峋如猙獰怪物,陰森可怖。
鄭山邊走邊落淚,他實在想不到,蕭家和海家竟如此狠毒,對昔日並肩的同胞下此毒手,簡直喪心病狂。
年紀稍大的女孩見鄭山流淚,趕忙走到身邊輕聲安慰:“老爺爺,您彆難過,我們雖日子艱難,但不是為自己活,是為邪君而活。隻要我們還有人在,就會為邪君戰鬥到底。”
鄭山聞言,輕聲問:“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笑著答:“老爺爺,海家不許我們取名,我隻有編號三千九百,不過我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忠君,永遠效忠邪君大人。”
鄭山輕輕點頭,心中感慨,這想法如此樸素卻又堅定。
他原以為鄭家為邪君付出夠多,此刻才發覺,與這些人相比,鄭家的付出微不足道。
若邪君得知,曆經近千年殘酷壓迫,部下後代仍未屈服,依舊死心塌地效忠,定會欣慰不已。
鄭山加快腳步,急切想看看他們在這般惡劣環境中如何堅守。
很快,忠君帶著他走進村子。
剛靠近,一股熾熱氣浪撲麵而來,似要將人炙烤。
鄭山忙問:“忠君,這是怎麼回事?”
女孩聽到鄭山叫她忠君,激動得滿臉通紅:“老爺爺,您認可我的名字嗎?”
鄭山笑道:“認可,非常認可,我想邪君也會認可。”
忠君興奮得跳起來:“太好了!”
鄭山又笑問:“忠君,這裡一直這麼熱嗎?”
忠君輕輕搖頭:“每個月有兩天,山穀深處裂縫會噴出大量火紅岩漿,昨天才結束。我和妹妹們為躲熱氣,冒險靠近城衛軍巡邏線路,結果被抓住。”
鄭山聽後,心中滿是愧疚。
沒想到他們生活如此艱難,海家當年竟答應自己不再為難這些人,如今看來全是謊言。
很快,鄭山走進村子。
隻見村民都躲在石頭堆積的高台上,台下岩漿冒泡,“咕嚕咕嚕”作響,散發著刺鼻硫磺味,令人作嘔。
眾人圍坐在一根延伸到遠離岩漿處的管道旁,呼吸沒有汙染的空氣。
高台上有人看到忠君五人帶著外人回來,氣憤大吼:“三千九百,你乾什麼?為何帶外人進來,你們是不是臣服海家了?”
忠君氣得眼眶泛紅,差點哭出來。
她跑到岩漿邊,對著高台大喊:“族長爺爺,您快出來,邪君派人來救我們了!”
高台上的人不屑回應:“三千九百,你瘋了吧,邪君早死了,怎麼會來救我們?你若臣服海家,就走吧,族長說你們已被家族除名,以後見麵就是死敵。”
忠君激動地說:“我們真沒臣服,族長爺爺您信我!”說完,就要踏上岩漿登高台。
鄭山見忠君冒險,立刻丟下海圖和海無德,迅速抓住她,笑著說:“忠君,彆急,有無背叛邪君,你問心無愧就行,無需他人承認。”
忠君著急道:“老爺爺,不行啊,若我被誤會背叛家族,家人會受牽連,下次有危險,家人會被推到前麵替我贖罪。”
鄭山明白,得先救這些人。
他對忠君說:“忠君彆急,你們先退一邊,我清理下岩漿,等他們從高台上下來再說。”
忠君點頭,帶著四個女孩,抬著海圖和海無德退到一旁。
鄭山看著高台附近岩漿,深吸一口氣,運轉靈力,施展鄭家地陷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