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8月的武漢行營行政大樓,周亦雲自張公堤返回之後,周亦雲便投入到了了解各地災情的事務之中,武漢行營三樓東側的辦公室,燈火徹夜長明。
桌麵上還堆著早上吃了一半的冷饅頭,瓷缸裡的濃茶已凝結出了茶垢,牆上掛滿鄂省地圖,紅色標記的區域那就是周亦雲結合各級情報,災情最重的區域,自從武漢政府開倉向各區縣,進行救援之後,武漢政府的電報機滴滴作響便沒有停止過,各地求援文電雪片般飛來。
副官悄悄換掉涼透的飯菜,低聲勸道:“主任,您三個月沒回家了,夫人剛剛又來電話,問你回不回家...”
周亦雲頭也不抬的一邊批閱文件一邊說道:“告訴她,鄂省百姓,尚沒有家回,我回什麼家?”
此時的周亦雲深夜獨坐行營辦公室,燈光下各地呈報的災情文書堆積如山。他逐頁翻閱,突然握緊拳頭重重砸在桌上,一些地區按實情上報,一些地區卻將洪災當成了斂財的工具。
在黃岡縣,縣令以淹斃三千,懇請賑銀十萬,上報但是實際死亡八百,縣令私吞七萬銀元
沔陽縣堤防儘毀,需重建款二十萬"僅局部潰堤,建設科長虛報工程量。
襄陽市"風調雨順,無需援助"全域受災市長怕影響仕途瞞報。
周亦雲接過暗訪人員呈上的報告,越看臉色越是陰沉。當看到“襄陽府風調雨順,無須援助”一行字時,他突然怒極反笑,將文書狠狠摔在地上:“好個‘風調雨順’!襄陽百姓都在吃樹皮了,這就是他們的太平盛世!”
他徹夜未眠,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次日黎明,武漢行營接連傳出三道軍令:
第一道命44師、13師即刻分兵進駐各縣,武裝接管所有糧倉賬冊,實行軍管,第二道成立軍政稽查隊,由德國顧問指導審計工作,徹查賑災款項,第三道頒布《賑災十條》,凡貪墨百銀元以上者立斬不赦。
9月15日,漢口碼頭召開公審大會黃岡縣令被查出用賑災銀買姨太太,當眾槍決;沔陽建設科長虛報土方量,捆沙袋沉江;襄陽市長臨刑前痛哭:“早知周閻王真殺人,我怎敢瞞報!”
沿江百姓萬人空巷,歡呼震天:“周青天來了!”
數聲槍響徹底震懾了鄂省官場,此時的鄂省官員們終於意識到周亦雲是真的會殺人的。
就在他們紛紛趕赴南京,試圖尋求轉機之時,卻發現此時的南京早已風起雲湧,根本無人理會他們的處境,在此之後,新政立竿見影三日內發放糧食五千噸,無一人敢克扣,各地紛紛"擠出"曆年虧空糧草。
民心大振:農民自發組成護糧隊,防土匪搶賑災糧,商會的商人主動降價售糧,被周亦雲的大義所感染。
1931年秋·鄂北山區,秋雨連綿,鄂北官道上泥濘不堪。一隊騾車正艱難前行,車上滿載著武漢行營發往襄陽的賑災糧。押車的隻有半個排的士兵,由於攤子鋪的太大,44師的戰士們警惕的看向了周圍。
“排長,前麵就是鷹嘴崖...”新兵哆嗦著指向雲霧繚繞的山口,“聽說黑老九的杆子土匪)專劫糧車...”
王排長啐了口唾沫,把漢陽造攥得發白:“媽的!這世道,百姓餓得吃土,土匪倒吃得油光滿麵!”
話音未落,懸崖上突然滾下巨石!
“轟隆”聲中,頭車被砸得粉碎。兩側山林裡響起呼哨,數十個黑影如餓狼般撲來。
“扯呼撤退)!保命要緊!”車夫們尖叫著逃竄。
王排長卻紅了眼,一腳踹開糧車擋板:“同誌們!這車糧是襄陽娃娃的命!誰退老子斃了誰!”
土匪頭子黑老九獨眼蒙著黑布,揮舞鬼頭刀狂吼:“搶米啊!白花花的大米!”
士兵們以糧車為掩體拚死抵抗,機槍手被土銃打穿肚子,仍趴在米袋上射擊;新兵小起扁擔劈砍,卻被土匪叉子捅穿肩膀;王排長子彈打光,竟抱起燃燒的手榴彈衝向敵群!
正當糧車即將失守時,山道上突然傳來了一片呐喊之聲,隻聽一個聲音說道:“黑老九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快快投降。”
黑老九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狂笑道:“你們嚇唬誰呢?”立馬喊道:“兄弟們,衝啊搶糧,第一個重賞。”
一名土匪一動“砰!”清脆的槍聲從山頂傳來,土匪爆出了血花。遠處一名獵人舉著步槍,吹散槍口青煙。
隨後衝出大批農民,舉著鋤頭鐮刀呐喊:“周將軍送糧救咱!跟土匪拚了!”
,原來是護糧隊趕道了,隨後更多當地的村民聽見槍聲,自發趕來助戰。土匪頓時潰散,跪地求饒者皆被捆作一團。
王排長渾身是血,掙紮著爬向灑落的米袋,抓起一把混著血水的米嚎啕大哭道:“保住了...娃娃們的糧保住了...”
當夜,村民煮了大鍋粥款待軍隊。白發老嫗將粥碗捧給傷員:“老總喝粥...你們用命護糧,俺們心裡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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