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穿阿瑪尼的男人,舉著香檳,對著兩個女生起哄:“哎喲,中國妹子是不是特含蓄?要不要我們請你吃頓飯,讓你體驗下什麼叫‘國外文化’?”
喬天誌抬頭。
是陳珊和她閨蜜。
她們沒生氣,但笑得很假,像被逼著戴麵具跳舞。
喬天誌放下筷子,走過去,聲音不高,像在說天氣:“你們這樣,不尊重人。”
兩個男人一愣,上下打量他,嘴角一撇:“喲,小夥子,英雄救美啊?我們請吃飯,礙著你了?”
喬天誌笑了,不是怒,是那種——你知道我為什麼在這兒的笑。perignon,”他輕輕說,“可你們說的話,連這酒的一滴殘渣都不如。”
全場,安靜了半秒。
陳珊忽然轉過頭,眼睛亮得像星。
那兩個男人沒再說話,默默結了賬,灰溜溜走了。
喬天誌走回座位,沒再提這事。
他夾了一筷子蝦餃,吃得很慢。
他知道,今天這頓飯,不是英雄救美。
是兩個原本不會有交集的人,在這城市最昂貴的角落,輕輕碰了一下彼此的邊緣。
像兩片雲,撞了下,又飄遠了。
但他知道,有些光,見過,就夠了。
“這倆妹子,明顯不想跟你吃飯吧?”喬天誌隨口一句,語氣淡淡的。
陳珊抬頭看他,眼底全是感激,可心裡還是七上八下。
她不是怕彆的,就怕喬天誌惹了這倆人,回頭遭報複。
這年頭,光有麵子可撐不住事兒。
那倆混子也不敢硬來——這兒不是他們的地盤,是條窄巷子,飯館更是他們老大老大開的。
真動手?那不是砸飯碗,是往死裡得罪人。
但口氣不能咽。
男人一扭頭,掏出手機就撥,劈裡啪啦把事兒添油加醋全說了,說喬天誌當眾耍橫、侮辱他們、連根毛都不給麵子。
電話那頭,他哥隻回了一句:“這事沒完。”
陳珊和她閨蜜傑西卡已經默默坐到了喬天誌旁邊。
她們倆是衝著這家店的名頭來的——據說這兒菜地道、排隊得等倆鐘頭,吃一頓能吹半年。
可誰能想到,剛坐下就被鬨這麼一出?
好在喬天誌在這兒,她倆才算踏實了點。
說實話,陳珊對喬天誌……真有點意思。
長得帥,氣質硬,錢包鼓,家底也厚。
她自己是富家女,但找對象?太難了。
不是嫌棄人窮,是嫌人配不上。
喬天誌這種,不吵不鬨,不動手不耍狠,說話也不端著,反而讓她心跳漏了一拍。
“想吃點啥?”喬天誌抬眼問她們,語氣自然得像在問“今天下雨沒”。
菜點了六七道,上來得比想象中快。
貴是真貴,可味道沒得挑——入口潤,回味足,連盤子都像鑲了金邊。
普通人一年可能就吃一回,對喬天誌來說,頂多算頓中等偏上的飯。
酒開了一瓶,三兩千,整頓飯下來,不到一萬。
飯吃到一半,門口進來個披貂皮的。
那天氣溫剛二十度,穿貂?不是瘋了就是腦子進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