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抓了三條,夠他們仨美餐一頓,填飽肚子,順帶補點力氣。
三個人看著是挺精神,可那都是硬撐出來的假象。
實話講,體力早被榨乾了,腿都發飄。
等他拎著魚回來,薛如雲和陳珊早就洗完了澡。
陳珊穿得少得可憐——就一套內衣,其他衣服全晾在外頭,風吹得啪啪響。
不是她愛裸奔,是真沒彆的可穿。
三個人,就一套衣服,能咋辦?要是真豁得出去,光著身子也無所謂,反正沒外人,隻要自己不彆扭,誰管誰看。
可喬天誌一回來,她還是忍不住低了頭。
雖說他穿著褲衩,可那身板一露,她心裡跟揣了隻兔子似的,砰砰亂跳。
她終究還是個姑娘家。
薛如雲就不一樣了。
她幾乎是光溜溜地坐在那兒,看見喬天誌進洞,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她不是不害羞,是已經算明白了——在這鬼地方,活著比麵子重要。
她心裡早就下了決定:得抱住喬天誌這棵大樹。
在這座沒人記得的島上,隻有跟他綁一塊兒,才有活路。
其他的,她都認了。
喬天誌直接把自個兒的衣服往地上一扔。
薛如雲接過,套上。
他又赤著上身,皮膚沾著水汽,在昏暗光線下泛著油光。
三個人都有點彆扭,誰都沒說話。
喬天誌悶頭生火,把魚串在樹枝上,架在火堆邊。
魚不小,每條估摸兩斤重。
擱平時,三個人能撐死一半。
可現在,餓了三天,胃口像開了閘,三條魚一乾二淨,連骨頭都沒剩下。
吃飽了,三人擠在洞裡,癱成一堆。
熱帶夜裡冷得邪乎。
前半夜,洞外窸窸窣窣全是怪聲,像是野獸在扒樹,又像有東西在頭頂爬。
誰敢出去?送人頭嗎?
後半夜突然下起雨,溫度唰地跌到十幾度,冷得人牙打顫。
從文明社會掉到這種地方,喬天誌心裡空落落的。
可他這人骨子裡不服輸。
眼下是爛攤子,可明天呢?誰說得準?
他不信命,隻信自己能掰回來。
陳珊先睡著了。
她信喬天誌。
他說能帶她走,她就真信。
就算走不了,能和他待一塊兒,也挺好。
心不累。
薛如雲不一樣。
她以前管著上百號人,說話一錘定音,衣食無憂。
可在這兒,她連生火都不會,連魚都抓不穩。
現實的巴掌,扇得她眼冒金星。
她清楚得很:要想活命,隻能靠喬天誌。
她是女人。
不管以前多光鮮,在這兒,她的價值,就隻剩下一件事——身體。
她甚至覺得,喬天誌該懂這個。
可他偏偏不像其他人。
那些富二代圍著她轉,舔著臉送禮求約,她連眼神都懶得給。
喬天誌家境肯定不差,樣貌氣質擺那兒,她不信自己沒吸引力。
可他……太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