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乾掉一頭,兩張皮子夠倆姑娘做保暖衣裳,冬天也能安生過。
肉還能熏成乾,撐個把月。
可他也清楚,熊不是能隨便招惹的。
哪怕是他,碰上這龐然大物,也得掂量掂量。
晚飯後,三人閒扯了幾句,熄燈躺下。
外頭夜貓子叫、野豬拱土、樹梢窸窣,聲音一陣接一陣,跟開夜場似的。
前兩天下雨,今天悶得能擰出水來。
空氣黏在皮膚上,像裹了層濕被子。
喬天誌耳朵豎著,聽得清清楚楚——有東西在洞口晃。
要是沒那道石頭門,今晚怕不是要開熊派對。
他頭皮發緊。
不是怕,是煩。
這種時候,誰願意跟一頭幾百斤的猛獸正麵剛?
可偏偏,它來了。
洞口外,一聲低吼,炸得整片林子都顫了。
一頭黑熊,肩寬背厚,爪子比人手還大,正對著山洞,鼻子翕動,眼神凶得像要拆了這地方。
它認定:這洞,是它的地盤。
現在,有人膽敢侵占?
咆哮接二連三,震得石頭都掉灰。
喬天誌知道,退一步,後麵就是兩個女人。
退,就得看著她們被這畜生當成夜宵。
他不能退。
他猛一推門,衝了出去。
熊愣了半秒——這人,沒見過。
還敢主動衝?
怒火瞬間燒紅了眼。
它四爪一蹬,直撲!
喬天誌側身閃開,順勢一棍戳中它膝蓋內側。
熊吼得更瘋,但動作慢了半拍。
他不是靠蠻力硬拚,是借力、閃、控、抓節奏。
每一拳都砸在筋肉最軟的地方。
三分鐘,七次突進,三次反製。
那熊喘得像破風箱,眼白翻起,腳步開始踉蹌。
喬天誌瞅準空檔,尖棍從腋下刺入,直穿心臟。
熊轟然倒地,大地一顫。
他癱在地上,渾身是汗,手指還在抖。
這不是打野兔,這是扛了台活坦克。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他就爬起來了。
不是興奮,是急。
熊皮得趕緊剝,肉得馬上醃,不然天一熱,全糟蹋了。
他動手,倆姑娘在邊上幫忙,手腳麻利,一句話沒說,可默契得像過了幾十年。
三個月,日子一天天過。
洞裡多了乾糧堆、獸皮毯、火塘邊的笑聲。
他們沒提過“愛”,可眼神、動作、深夜遞來的水、病中熬的湯……比一萬句“我喜歡你”都重。
沒人說破,可誰都知道,已經不是朋友了。
直到那天,海麵上突現一個黑點。
越來越大。
一艘船。
他們三個,是唯一活下來的。
船員們震驚得下巴都掉了:你們在荒島撐了三個月?沒食物沒水沒工具?
喬天誌笑:“有香蕉,有熊,還有她們。”
三天後,洛杉磯。
他們衝了個熱水澡,睡了十七個小時。
醒來,陽光刺眼,車水馬龍,香水味嗆人。
喬天誌打了通電話,隊友哭得跟孩子似的,爸媽電話打爆,全在說:“你活著,真好。”
陳珊給爸媽報了平安,聲音輕輕:“爸,媽,我帶男朋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