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顧聖恩第二次電擊治療結束。
許鴞崽坐在醫生辦公室敲治療記錄:“患者不遵醫囑,藏藥,毆打醫務人員,損壞治療器械。存在衝動行為。傷人評估:極高危。自殺評估:無自殺傾向。”
李德昌白大褂下擺掃過門框,他用鋼筆敲一下桌子:"今天顧聖恩生日,顧鬆要給他慶生。你陪他去,監督他服藥。到點回來。”
許鴞崽一哽,小聲道:“李老師,我可控製不住他。剛才三個男護士才按住他。”
李德昌拍拍許鴞崽後背,承諾道:“顧鬆公司好幾個保鏢跟著,沒事。”
“嗯。”許鴞崽收拾提藥包,轉頭瞟一眼身後的人。
顧聖恩穿著硬挺的風衣,雙手揣兜靠在醫生辦公室門框邊,墨黑高領毛衣裹住他修長的脖子,他歪頭道:“走吧,許醫生。”
...
澎湃酒樓,水仙閣。
水晶燈流瀉暖金,水仙暗香浮動。許鴞崽縮在沙發角落,目光越過冷掉的佳肴,落在顧聖恩身上。
等了將近三個小時,侍者五次添茶,顧聖恩指間的煙灰簌簌跌落。
顧鬆始終沒出現,顧聖恩臉冷下來,眼神裡閃過一絲陰鬱:“人呢?”
保鏢發哥額角冒汗,立刻撥號開免提:“劉助理,董事長到哪兒了?”
“董事長臨時要見恒遠的人,過不去了。董事長說...讓您們先切蛋糕...”
空氣驟然凝固。發哥趕緊揮手喊服務員:“端生日蛋糕上來,點上蠟燭!”
侍者推著巨大的三層蛋糕車進來,二十寸三層奶油蛋糕像是一座小山。
顧聖恩看也沒看,抬腳狠狠踹去!“嘭——!”蛋糕如炮彈般砸上描金壁紙,奶油四濺,狼狽地滑落在地。
服務員哆哆嗦嗦的說:“顧總...”
發哥打圓場道:“沒事,碎碎平安嘛!服務員,損壞賠償,你出去吧。”
服務員哆哆嗦嗦問:“那先生們...酒水你們需要嗎?”
許鴞崽捏著藥盒,鼓起勇氣站起來:“顧先生,您今天還要吃藥。不能喝酒。”
話音未落,包廂門被“砰”地撞開。
歐陽川拎著兩瓶茅台,嬉皮笑臉指著牆上黏糊糊的奶油印:“謔!顧少今年生日蛋糕是‘印象派’?”
周劍緊隨其後,慢條斯理脫下皮手套,露出殘缺的右手四指,疤痕猙獰:“兄弟生日,刀山火海也得來。聽說顧大少爺最近在‘修身養性’?滋味如何?”
顧聖恩眉梢微挑:“你們?”
歐陽川一屁股坐下,筷子敲著碗沿:“要我說,你還不如早早和洛家那位霹靂嬌娃結婚交差,外麵愛怎麼玩怎麼玩!費那勁出櫃乾嘛?”
周劍挨著顧聖恩坐下,夾了塊冷掉的鮑魚,笑得意味深長:“現在回頭不晚。跟你爹說你‘病’好了,不就結了?裝直男還不簡單?”
顧聖恩沉默,視線掃過角落的許鴞崽。
周劍順著目光瞥去,輕嗤:“喲,這還藏著個活人?服務員?”
“心理醫生。”顧聖恩冷冷的說,“醫院安插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