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鴞崽知道顧聖恩指的是顧鬆。似乎從許鴞崽第一次來醫院看見顧鬆後,就再也沒有見他來過。
顧聖恩像是一艘遺棄在海底的沉船,海麵的風吹不到他,陽光也照不到。
許鴞崽盯著男人深沉的眼眸,在不經意間掠過失落的神色。他手裡包著餃子,心裡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有點可憐。
他想起病曆記錄,顧聖恩母親在他七歲時自殺,顧鬆暴戾成性,童年經常毆打辱罵他...聽這裡的工作人員閒談,顧鬆極其恐同,打斷顧聖恩男友的腿,又把人扔到了緬甸。
許鴞崽抬頭凝視站在窗前的男人,心底有些溫熱,可能是出於人道主義,或者是醫生的天職,他安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有事需要上班嘛,我也沒辦法陪我哥。”
窗外煙花聲不大,碎片光影在顧聖恩側臉流淌。
“煙花好看嗎?”許鴞崽問。
“嗯。”
許鴞崽湊過去,窗外的樓宇間隙,隻有零星的幾處閃光。
“這裡隻能看到一點點煙花,海河公園每年都放,去那邊河道能看到更大的。”許鴞崽笑道,“以後有機會出去看。”
顧聖恩轉頭瞧他,許鴞崽這才發現自己剛才踮腳看煙花,手不知不覺的搭在了顧聖恩肩膀上。
蒸鍋突然發出尖銳鳴叫,許鴞崽觸電般跳起來,退了兩步,道:“水開啦!”
乳白霧氣騰空而起,許鴞崽手在空中撥弄煙霧,下餃子,沸騰的水包裹著餃子的圓肚皮。
顧聖恩盯著男孩後頸發際線處細小絨毛,像是毛絨玩具般絲滑。他抬抬手,懸在空中,又放下。
餃子在沸水裡沉沉浮浮,許鴞崽拿起漏勺把餃子盛在盤子裡,端到桌子上。
許鴞崽夾起兩個破皮餃子放進自己碗裡,又夾了一個完整的放在顧生恩碗裡:"嘗嘗我的手藝。"
男人筷子尖在碗沿停頓,許鴞崽看見他吃第一口時,喉結處急劇的滑動,像吞下一枚帶刺的月亮。
許鴞崽盯著對方眼角毛細血管微微泛紅,他憂慮的問:“顧先生,你不舒服嗎?”
顧聖恩淡淡的說:“沒。”
“那多吃點!”許鴞崽又往男人的醋碟裡添了點醋,“吃飽才能有精神生活,明天太陽照常升起。新年新氣象!”
顧聖恩抬頭凝視他,許鴞崽舉起塑料杯裡的白水,微微碰了碰顧聖恩的紙杯:“祝你早日康複!發大財!”
“嗯。”
飯後,許鴞崽機械地擦洗白色瓷盤,顧聖恩坐在沙發上看春晚。春晚小品空洞的笑聲從電視機裡溢出。
突然,低沉的嗓音在許鴞崽耳膜邊炸開:"遙控器在哪?"
許鴞崽耳廓被一股熱氣侵擾,渾身一緊,鋼絲球脫手砸進水池。他緊繃著身體,快速關掉水龍頭,從抽屜裡翻找遙控器,遞給顧聖恩。
顧聖恩看著男孩緊張的模樣,拍拍旁邊的沙發,命令道:“過來,坐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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