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鴞崽瞥旁邊的乘客,周圍雪亮的眼睛都齊刷刷的盯著他們怪異的姿勢。
許鴞崽雙手捧著顧聖恩的腦袋,壓低聲音勸道:“這裡是九千米高空。你坐的是客機,不是你的床。”
“你去廁所。”顧聖恩命令道。
“我不想去。”
“那我就讓你尿在這。”顧聖恩捏著許鴞崽的脖子。
顛簸的氣流又起,許鴞崽想去廁所麵壁思過也好,總比呆在他身邊安全。
他起身進入廁所。寬敞空間洗手台上擺著洗手毛巾、牙刷,側麵還有一個淋浴空間,和他在電視看到的飛機小廁所完全不一樣。
下一秒,顧聖恩就闖進來。
“你乾什麼?”許鴞崽心直線下墜,生怕顧聖恩奇怪的片看多了,要在這種地方放肆。
許鴞崽立刻伸手要推門出去,顧聖恩反手將許鴞崽按在洗手池上。
“彆發癲!”許鴞崽吼他。
顧聖恩眼瞳顫了一下,他從洗手池邊拿出牙膏和牙刷,舉起來:“張嘴。”
許鴞崽愣一下,這也不像是刑具。他懷疑這個混蛋又要往他嘴裡投食投藥,問:“你什麼意思?”
“刷牙,洗嘴。”顧生恩語氣很急,眼睛發紅。
許鴞崽歎了口氣,他微微張開嘴,顧聖恩喉結滾動,擠了三厘米的牙膏,然後拿起牙刷開始給他刷牙。
顧聖恩像是個素描畫家一樣,揮動手臂上下刷,左右刷,前後刷。
重複。
第一遍,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第五遍,第六遍。
第七遍的時候許鴞崽有些不耐煩。他嘴裡的綠茶茉莉花的香也變得乏味,他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說:“彆刷了。第八遍了。我嘴快被你刷破了。”
“不行。”
許鴞崽知道顧聖恩很難受,他難受的時候會重複事情,重複抽煙,重複吃藥,重複親吻,重複親熱。
現在這個男人又開始和他嘴巴較上勁了。
“你把我的東西送人了。”顧聖恩刷到第二十遍的時候停了下來,“我的止痛藥,你給了彆人。現在我疼。”
顧聖恩盯著許鴞崽。
以往許鴞會第一時間親他,而現在許鴞崽不想親,不願親,也不想給他任何藥了。
因為許鴞崽知道自己快成癮了,他不想有戒斷反應。他想逃離立刻戒斷沒成功,現在慢慢戒斷就是需要減少接觸。
他不能再碰顧聖恩了,他不想喜歡男人,更不能喜歡他父親的愛人。
“我疼。”顧聖恩低頭湊過來。
許鴞崽轉身接水漱口,他拿毛巾擦乾嘴巴,說:“你下飛機自己買止疼片。”
顧聖恩捏著他的胳膊,道:“我說我疼。”
“你的毛病,我管不了。”許鴞崽冷語道,“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覺。”
“一個陌生人你都管,為什麼不管我?”顧聖恩質問道。
“我早就不想管了。錢我還你了。我現在被你逼的,全世界都以為我是同性戀。”許鴞崽甩開他的手,“我是直男。我背著這個名聲,以後怎麼去醫院工作?你考慮過我嗎?一個同性戀心理醫生怎麼工作?”
“我出錢給你開私立醫院。”顧聖恩說,“你當院長。”
“不用。”許鴞崽冷淡的說,“我現在不想要你的一分錢。薑燁回來,我立刻滾的遠遠的。”
許鴞崽走出廁所,坐在座位上深呼吸。
顧聖恩過了很久才出來,出來的時候頭發濕乎乎的,像是洗了頭。他按平座椅躺下,被子蓋住身體,沒再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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