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鴞崽站在888號房間落地窗前,他凝視著馬路上顧聖恩坐進出租車,最後消失在街道儘頭。
關上窗戶,他坐在餐桌前,拿著筷子半天沒動。第一次吃飯胃口全無,碗裡的熱麵很快涼了。
“沒意思。”他默念道,目光落在中指上那條兩厘米的殷紅切口,切痕間一點點嫩肉在血痂中招搖。
“咻——啪!”一陣巨響,窗外遙遠天際間,一朵煙花在樓宇間綻放,照亮他疲倦的臉。
他緊攥著手,鮮血溢出,雜念又蔓上來。
顧聖恩虔誠是角色扮演遊戲狂熱,和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他沒意思,有意思的隻是捆綁形式。
“又被扔了...”許鴞崽起身倒掉麵,打開水龍頭,他想起除夕煙花下,無論他如何求饒,顧聖恩沒有停手,顧聖恩嘴裡念著“薑燁”...
“我叫什麼名字不重要。”許鴞崽關上水龍頭,抬頭看時鐘。
怎麼才過了半小時?
為什麼時間過的這麼慢?
他苦笑著,窩在沙發裡,打開百詞斬,轉移注意力。
第一個單詞:【toy,玩具】
第二個單詞:【du,無趣】
腕間黑色手環隨著脈搏微微發燙。
許鴞崽猛地按滅手機,撲向廚房料理台,拔掉戒指,抓起水果刀,刀刃抵住左腕的皮質手環:“我不玩了。”
許鴞崽握水果刀當鋸子,來回猛劃。黑色皮麵裂開,露出一圈泛著冷光的金屬環。房間裡斷斷續續響起“鏘鏘——叮當——”聲。
他用牙咬,拿剪子剪,打肥皂拔都不管用,氣的大喊一聲:“擦!這是什麼工藝!”
膽子變大,他拿起案板上的大菜刀,加大力氣割。手一抖,刀刃一下子磨到手腕皮膚,血“噗——!”猛地噴出來。
許鴞崽心一緊,還沒來得及按住傷口,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聲怒吼傳來:“你他媽在乾什麼?!”
許鴞崽回頭,顧聖恩提著一個塑料袋衝過來。他撞翻門口的水晶花瓶,奪他手裡的刀,拇指重重碾過他失血的手腕。
不知為何,許鴞崽屏住呼吸,這一秒變得特彆慢,像是電影慢鏡頭。
男人臉上青筋暴起,大吼一聲:“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資產!不許死!”
男人猩紅著眼眶撕開塑料袋,拿出酒精和紗布。許鴞崽的手腕被一雙溫熱的大手覆蓋,緊接著纏上一圈又一圈的紗布,他的中手指也纏了無數圈。
許鴞崽慢慢回過神來,解釋道:“顧聖恩...我不是...”
顧聖恩抬手“啪——!”狂扇他一個大耳光。
許鴞崽被扇的耳鳴,他頭暈眼花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啪——!”又是一個大耳光。
眼鏡被打掉,他模模糊糊的盯著眼前的男人,不知道為何有一種熟悉的陌生感...
“操!老子才離開你半步,你就要死?!就這麼想離開我!”顧聖恩一手掐著他的脖子,聲音哽咽。
“我不是自殺。”許鴞崽心酸發脹,臉疼手疼,“我不想戴手環了,我想摘!”
顧聖恩瞥一眼洗手池上的戒指和皮環碎屑,暴怒道:“戴著!不許摘!”他粗暴的把戒指戴到他左手上,背過身抽煙。
濃煙嫋嫋升起,男人的背影越發沉重。
許鴞崽捂著浮腫的臉,顧聖恩這次是使出牛勁打他臉,相較之前,真是小巫見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