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遠..."
許鴞崽鬆開環抱著楚恒遠的手臂。他走下床後退幾步,脊梁抵在窗框上,喉結滾動:"我想離婚。"
這句話像塊石頭,重重砸在兩人之間的地板上。
楚恒遠手停在半空,懸了一秒,然後緩緩落下。
許鴞崽低頭,視線落在楚恒遠鋥亮的皮鞋尖上:"阿遠,你和我從小就是朋友。沒必要繞彎子。”
“我真的...我沒辦法接受男人。被他綁架的這些天,我更確定了。我不是針對你,我現在當不了gay。身體受不了,"
許鴞崽頓了頓,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心裡也反感。"
楚恒遠表情凝固如石膏,嘴角保持著完美弧度,但那雙總是含情的桃花眼瞬間冷下來。他向前邁半步,皮鞋踩在地上沒發出聲音:"他強迫你了?"
許鴞崽頭垂得更低,肩膀像是扛著看不見的千斤重物。
過了很久,久到楚恒遠以為他不會回答了,才聽見一個幾乎不可聞的"是"。
"他做了什麼?你和我說。"男人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手指輕輕拂過許鴞崽耳邊的碎發。
許鴞崽搖搖頭,胸悶的喘不上氣。他伸手推開窗戶,卻被楚恒遠握住了手腕。
這一瞬間,許鴞崽像觸電般猛地甩開他的手,後退一步。
楚恒遠一愣,聲音低了幾度:"鴞崽,請和我說清楚,我哥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連我都害怕。"
許鴞崽喉嚨發緊,聲音乾澀:"你哥...他...給我穿成...鳥的樣子,讓我給他...孵蛋。"
楚恒遠眉頭蹙起,臉上浮現古怪表情:"孵蛋?"
"不是真孵蛋,"許鴞崽臉瞬間漲得通紅,語速不自覺地加快,"但他要我這樣說,才給我吃的。還要我..."
許鴞崽硬著頭皮走到房間中央的空地上。他猶豫一下,撅起屁股,手臂上下擺動,撲騰空氣。
"要我這樣,還要拋我高飛。"他臉已經紅到耳根,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黏在皮膚上。他聲音帶著難堪的顫抖:"一邊飛...一邊...叫他的名字,不然他不接我。"
楚恒遠抿抿嘴:"還有嗎?"
"還有就是..."許鴞崽捂住腦袋,坐到窗旁的扶手椅上。他抓起桌上tony送他的綠色盆栽,手指撥弄著多肉肥厚的葉片。
"他...掐著我脖子犯罪...我快窒息了..."
葉片被他捏出一道裂痕,綠色的汁液沾在指尖。
許鴞崽盯著那點汙漬,突然覺得眼睛發酸:“阿遠,我綠了你,現在又給不了你任何東西,我實在沒臉、沒立場和你在一起。"
他的聲音哽咽一下:"當撈男我沒本事,你去找真愛你的人吧。"
"鴞崽,"楚恒遠走到許鴞崽麵前蹲下,輕輕握住他的手,"我從沒說你是撈男。"
"有人...覺得我是。"許鴞崽沉默了片刻,聲音輕得像羽毛,"欠你的錢,我以後會想辦法還你。"
楚恒遠拇指輕輕摩挲著許鴞崽的手背:"鴞崽,這樣好了。我們先繼續當好朋友相處,我不會勉強你。如果你考上研究生還是這麼想,我就撤銷結婚登記,你意下如何?"
許鴞崽抬起眼睛:"阿遠,我其實還是喜歡女孩..."
"蘇荷嗎?"楚恒遠突然問道,嘴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許鴞崽猛地睜大了眼睛:"你知道她?"